秋去冬来,宫檐下雪/梅/绮/丽盛开,细雪将红梅覆盖上莹白。
寒冬腊月时节,温玉林终于收集到了李家贪污纳贿的罪证。
李家结党营私,聚敛财产,为了钱财灭人满门,只手遮天。
原著里李家表面是皇帝党,其实私下早与摄政王内外勾结,本不是什么忠臣良将。
席淮想到那夜,他与萧沅仿佛达成共识,萧沅乖巧得像只狗,舔舐他鞋尖的画面。
他便直打着哆嗦,心道李家非得抄不可,毕竟萧沅是自己的狗,得好好栓住才行。
飘雪下了整个院落,不知不觉,席淮已经在慈宁宫住了几月之余。
温玉林待他都逐渐放松了警惕,连李家被抄之事都一一与他细说。
“哀家本不想让陛下知道这些肮脏之事,可陛下毕竟已经长大了。”
席淮并没有感到意外,李家被抄,对于温玉林而言,不算是坏事。
大庆官吏倾扎,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萧沅早已断尾求生,恨极了温玉林的先斩后奏。
断了萧沅的羽翼,温玉林心情的确不错,亲昵伸出手来,环住了他,让他坐在大腿上。
犹如真正的老母,从背后搂住了他腰肢,“陛下莫要怪罪哀家,李家敛财,已犯大忌。”
席淮身体僵了僵,他不适挪动着臀部道:“怎么会怪罪,只是没想到还有摄政王手笔。”
他知道温玉林喜欢玩母子游戏,只是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分寸感。
但温玉林毫不在意,“哀家早已说过,摄政王觊觎皇位,陛下勿要相信摄政王……唔……”
温玉林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下一刻,席淮感到耳廓一热,“阿淮,乖孩子,不要动。”
温热的呼吸扫在了他的耳侧,他浑身一颤,仿佛有道电流从背脊穿过,身体一阵酥麻。
气氛莫名暧昧。
双腿一软,席淮终于体力不支坐了下去,手指不慎碰到砚台,黑墨沾到了温玉林手指。
席淮见状,惊慌失措拿出了手帕,擦拭着温玉林蘸墨的手指,“抱歉,朕不是故意的。”
他忽感臀部一硬,好像有什么东西,直立了起来。
还不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温玉林已经松开了他。
“你先出去吧。”
温玉林双腿夹紧,手里紧攥着手帕,表情扭曲,声音暗沉得像是干枯的沙漠,沙哑重复了遍,“出去!”
席淮浑身一凛,只觉得此人脾气过于阴晴不定,于是故作被伤到的模样,起身告退离开了温玉林院中。
回到院子里,德公公还贴心安慰道:“太后娘娘只是担心陛下因为贵妃之事伤心,陛下不必往心里去。”
他哪里敢往心里去,他现在可是在太后手下打工。
席淮无所谓李珏死不死,他死了,自己不用死了。
但小皇帝喜欢李珏,他不可以崩恋慕李珏的人设。
“罢了,朕再去趟母后那里。”席淮假装不忍心道。
只是当他重回温玉林偏院时,温玉林的大门紧闭。
席淮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回应,才不得不推开门。
朦胧的水雾中,有道剪影正站在浴桶中,耳侧传来潺潺水声,令他意识到温玉林恐怕正在沐浴。
他尴尬到打算离去,余光却瞥见浴桶中的温玉林,皮肤泛着粉红,纤长的手指正放在大腿之间。
席淮顿时惊愕不已,温玉林拿的是他的手帕,而手帕下包裹着的,居然是掏出来比他还要大的……
“唔……”
伴随着闷哼声响起,席淮才回神,他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但不慎磕碰到了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令温玉林回神,他面容染上了薄红,怒视了过来,“谁?!”
席淮呆若木鸡,眨眼间温玉林已经迅速穿上了衣衫,将他整个人带进了厢舍里。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再次被按在了案几前,被迫又一次坐在了温玉林大腿上。
席淮惊呆了,大哥,原来你和李珏是一样的。
怪不得温国公说你生不出孩子,你哪生得出。
席淮风中凌乱了,忽听一声,“阿淮看见了?”
他臀部再次悬空,生怕坐下去,坐到不该坐的位置,只紧张说了句,“没看见!”
温玉林笑了,他俯视着怀中的少年,少年像是只兔子,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着。
明明害怕的不得了,但仍是安静乖巧待在他怀里,令他心中陡然生出了满足感。
想到这里,温玉林情不自禁搂紧了少年腰腹。
在这些天的投喂下,少年腰腹倒是粗了一圈。
揉捏起来简直像软绵绵的棉花糖,十分柔软。
可爱。
怎会有如此可爱之人。
温玉林勾了勾唇,心中被蜜浆包裹,甜到发颤。
“我想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们母子的感情。”
少年失神说道:“朕明白,朕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爱可爱可爱,想要将他拆之入腹,永不分离。
温玉林眯了眯眼睛,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眼珠里弥漫雾气,看着少年的目光愈发愈迷离。
少年像是被他目光吓到一样,身体一抖,正打算起身,他却已经将头搁在了他颈项上。
“阿淮是在担心李婉吗?"
发丝上的水珠,不慎砸向少年细弱的脖颈,顺着锁骨流下。
温玉林瞳孔紧缩,喉结滚动,连思绪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直到耳侧传来充满冰冷的声音,“母后打算如何处理阿婉?”
他才回过了神来,贪恋蹭了蹭少年皮肤,“哀家没有别的愿望,哀家愿意如陛下所愿。”
少年蹙着眉,挣扎了下,挣扎不成,才试探问了声,“朕想要的,难道母后都会给朕?”
温玉林唇瓣,摩挲着对方白嫩的耳垂,“自是如此。”
少年怔了怔,果真停止了挣扎,沉默坐在了他怀里。
他看见少年面容上充斥着的犹豫,瞬间褪去,“那么……”
言及此处,少年顿了顿,接而冷静回眸,“那么朕想要成为大庆皇帝,朕想要坐稳皇位。”
那一刻,温玉林怔住了,他竟在曾经无能的小皇帝身上,看见了名垂千古帝王影子。
他几乎下意识松开了手,少年便趁在这时,起身离开了这里。
温玉林看着少年的背影良久,直到消失,才垂头看向了手帕。
洁白的手帕满是湿润的污迹,即使如此,他仍是紧攥在手中。
他浓密的睫毛微微敛下,遮掩住了眼睛里隐藏着的疯狂情绪。
“阿淮……”哀家的阿淮,你想要什么东西,哀家都可以给你。
因为哀家是你的母亲。
哀家是你唯一的母亲。
席淮打了个寒颤,他此时深刻意识到了,温玉林是个变态了。
原著里温玉林深得先皇欢喜,死前更是将小皇帝托付温玉林。
可事实上先皇有着嗜痂之癖,和小皇帝一样,喜欢虐待他人。
温玉林与萧沅,都曾是在沉重的皇权之下,被欺压的平凡人。
在常年欺压下,他们原本还算正常精神,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正如同想要获得皇位的温玉林,在兄弟的嘲弄下,渴望孩子。
孩子是他的分/身,是代替他完成着梦想的希望。
而自己这个小皇帝,成为了承载他梦想的容器。
不光是这样,席淮瘫在了床榻上,长吁了口气。
这意味着他不仅是他的孩子,而且还是他全部。
没想到真被聊天群说中了,温玉林是女装大佬。
不过若是能够达到目的,女装大佬又怎么样呢。
他给他们幻想,他们给他权利,各有所需罢了。
晨曦微熹,金鼓之声敲响,群臣踏入了金銮殿。
金銮殿上,席淮坐于中间,立于金黄龙椅之上。
李家被抄,李家败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
摄政王党派的官僚还想挽回局势,温玉林却已经毫不犹豫将李珏打入了冷宫。
“念在李婉服侍陛下份上,哀家只是将李婉打入冷宫,陛下不会责备哀家吧。”
席淮感动得哭了。
朕怎么会责怪你。
他们的母子情虽已变质,可一旦认清了现实,只觉前途一片光明。
软饭而已,他扛得住,软饭男有软饭男好处,他少走二十年弯路。
朝廷上的大臣有些匪夷所思,陛下与温太后,何时变得如此亲密。
唯有萧沅眼神阴郁,看着垂帘听政的温玉林,想要将他挫骨扬灰。
席淮麻了,别看了,你们都是变态中的变态,肯定很有共同话题。
“陛下!请三思!”
大臣忽然打断了席淮思绪。
“三什么思,朕已经决定……”
朕已经决定吃软饭到底了。
可惜席淮没有说完,只听大臣激昂的声音,“李贵妃已怀有龙子,不可打入冷宫!”
怀了谁孩子?
你再说一遍?!
温玉林顿时面色铁青,他怒不可遏站起身来道:“放肆!你是帮李婉脱罪不成?”
“太后娘娘明鉴,老臣虽是李家连襟,但老臣愿用性命担保,贵妃确实有生孕。”
“请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贵妃,请为大庆将来着想,大庆需要后继有人!”
席淮整个人沉默住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