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文女配:“……”
仙侠文男配:“……”
宅斗文男配:“……”
末日文男主:“……”
科举文男主:“……”
聊天群里意识到了席淮的精神状态不对劲,没有人理会他发疯,末日文男主甚至直接给他来了一套禁言套餐,让他失去了乐子。
好难过,刺杀自己的凶手没找到便算了,进群没几天,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新尖宠了。
席淮无精打采,殿内忠臣怒其不争,“还请陛下定夺,北方赈灾之事,现已有了许多灾民,民饥殍不可胜,救灾之事刻不容缓。”
温玉林历声道:“北域刚夺下来不久,唯恐灾民里还蛰伏着乱臣贼子,只怕人心不齐,养出心腹大患,你们如此心急又是何意?”
席淮:“?”
席淮惊了,不可思议,一夜之间温玉林的头发长了出来,不愧是你,权谋文反派。
“你!”温玉林令皇帝党怒不可遏,只是在念及温玉林是女子,将怒气咽下腹中。
秦明镜忽然站出身来,刚正不阿道:“北域并无外敌,只有灾民,北域既已归顺,灾民亦是大庆子民。”
席淮眼皮跳动,看见秦明镜便如看见梦境里不断练剑的少年,头皮不由有些发麻,生怕他再让他看剑。
而两党相形见绌,面色铁青,直到变态的声音响起,“既然现在辩不出法子,不若我们等到来日再议?”
席淮才将目光看向了说话的青年。
那是萧沅。
萧沅倒是与梦里毫无二致,相貌俊朗,明明穿着寻常官服,但松松垮垮,总是用轻佻的眼神看着他,颇显得有些风流。
撞见他的目光,萧沅意味深长朝着他笑了笑道:“这样一来,陛下可节省开支,等建造完酒池肉林,再定夺赈灾之事。”
简直像是讨好他一样。
席淮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梦里几人齐聚一堂,这什么修罗场?
他听出了大概,深感荒谬至极,大庆生死竟掌握在这些人手里。
他们根本不将灾情放在心上,为了争权,毫不顾忌灾民的生死。
但那又怎样,他是傀儡小皇帝,自身难保,无法拯救大庆子民。
直到一声轻笑,忽然突兀在殿内响起。
席淮才彻底从荒谬的论事中,清醒了。
衣着官服的男人,见众人目光看向自己,笑容收敛几分,“臣好像听到了个笑话,舟水之喻,摄政王竟不知其中道理。”
男人不过弱冠之龄,但容貌生的精致,气质十分文雅,男生女相,显得有几分文弱。
然而他外表温润儒雅,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模样,但如玉石一样的眼中,却全是冷漠。
在席淮看来时,又依旧眼含笑意,温声细语道:“陛下忧国奉公,陛下才是大庆国主,臣觉得赈灾应由陛下定夺才是。”
言下之意,你们都得听皇帝的。
他便是原著里的男主,盛明月。
原文前朝旧臣盛家独子,因为被先皇灭族,自此记恨了皇室席氏一族。
为了复仇,他隐姓埋名,一步步成为首辅,可谓是复仇流的领军人物。
盛明月的确懂得捉住人心,奉承将他捧到云端,若是小皇帝,恐怕早已经飘然。
但席淮很清楚盛明月的打算,他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成赈灾的目的。
席淮毫不介意,他心知小皇帝是个头脑空空的昏君,盛明月的策略正中他下怀。
他装作十分受用的样子,得意忘形扬起了下巴,“首辅说得是,朕是大庆皇帝,忧国忧民,励精图治,朕怎愿看见灾民们遇难?”
“陛下!”温玉林眉头紧蹙,站起身来,不悦瞪视着他说道:“陛下尚且年轻,不懂这其中水深,切莫要轻易听信了首辅的话。”
“住口!”席淮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起身扬声怒道:“朕宵旰忧勤,早朝晏罢,兴邦立事,为大庆子民劳心劳力,怎能不懂?”
“朕很懂!”说着,他故作高深莫测拂了拂衣袖,逼王之气直逼殿内大臣,令大臣心惊胆颤,“朕乃大庆国主,一言可定天下。”
“此事便由首辅处理,秦将军一同前去,赈灾救民,安抚民心,为朕夙夜匪懈传舍。”
温玉林:“……”
宵旰忧勤,早朝晏罢,夙夜匪懈……你好,你在说谁?
连大臣们的表情都狰狞,看向席淮的眼神都一言难尽。
“陛下,首辅毕竟是朝中重臣,怎可以随意离京赈灾。”
“那又如何,盛明月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嚷嚷着什么?”
“陛下!”
席淮不悦拂袖离开,离开前留下句,“不论如何,朕是皇帝,朕说得算!”
可其实席淮心里害臊得要死,脚抠堡了,只有这样,他才能解救灾情。
原文里正是小皇帝为了征兵价税,拒绝这次赈灾,才间接导致死亡。
他还不想狗带,更不想看见灾情,只好顺着盛明月的言论同意下来。
这样不仅解救灾情,而且把男主送出宫,短期内不会被男主杀死了。
只是即便是退朝后,他的耳根仍是羞耻得一片粉红。
唯有德公公说:“陛下仁善,为了灾情,放弃梦想。”
席淮:“?”
德公公不是在阴阳怪气吗?
德公公还真只是觉得陛下先前虽行事荒唐,可如今公私分明,纳谏忠臣良言,只怕温太后为难。
温玉林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派小太监传唤了席淮。
席淮很快冷静下来,他肩负重任来到了慈宁宫里。
“母后太过分了!”他先发制人,指槐骂桑,“你怎能拂朕颜面,害得朕不得不应下首辅请求!”
温玉林审视着他,见他表情愤怒,不像是在说谎,才抿茶说:“哀家以为,你不打算征兵加税。”
席淮懊悔道:“朕怎愿放弃酒池肉林,若不是首辅巧舌如簧,让朕一时昏头,朕又怎么会应下!”
“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母后明白便好,朕不与母后计较,只是选秀之事,还请母后明年提上日程才行。”
席淮装作色欲熏心嘀咕了句,“既然没有了酒池肉林,那么还得从别处弥补才是。”
温玉林:“……”
温玉林原本一贯不喜蠢东西,谁知昨夜梦见了小皇帝,认可他的夙愿。
明明不论是谁,连温氏族人,都从未正眼看待他价值,却只有小皇帝。
只有梦里的小皇帝认可了他,连带着面前的小皇帝,都觉得顺眼不少。
温玉林甚至不想与他的愚蠢计较,嗤笑道:“陛下先前拒绝哀家,如今倒是让哀家提上日程了。”
少年噎住,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却不知怎么反驳,白玉一样的面容,都因气恼染上了艳丽绯色。
他不甘心拽着他的宽袖,恳求道:“母后,你便帮帮朕吧。”
如撒娇的狸猫,伸出爪子,在他心尖挠了挠,心尖痒痒的。
温玉林心生怜爱,想要抚摸少年的头,但当看见少年疑惑的表情,他如梦初醒,荒谬席卷而来。
他疲惫摆了摆手,“罢了,哀家答应便是,陛下可以走了。”
少年像是觉得自己被愚弄了,顿时面色铁青离开了慈宁宫。
直到完全看不见少年的身影,温玉林才看向了自己的衣袖。
他表情复杂,褪下了外杉,将外衫扔进了火盆里,“荒唐!”
席淮对此毫不知情,心道温玉林果真是试探他的。
他初露锋芒,唯恐引起端倪。
这座皇宫的人,都讳莫如深,一点儿都不好糊弄。
席淮冷汗连连,仿佛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入越深。
他跨上龙辇,打算打道回府,不想被人拦了下来。
“阿淮。”
萧沅笑盈盈出现在他眼前,亲密叫了声他的名字。
席淮身体一颤,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冒了出来。
年幼的小皇帝,扬起脖颈,纡尊降贵与摄政王说:
“我不许你叫我殿下,我允许你叫我的乳名阿淮。”
怪不得敢这样叫了,原来是年幼的小皇帝允许的。
席淮唇角抽搐了下,这才淡定转身看了萧沅一眼。
此时萧沅的官服未脱,发鬓松散,颇显有些散漫。
他的确漫不经心,见他不悦,才改口道:“陛下。”
萧沅眉眼上挑,看向他的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灼热。
他毫不忌惮露出了宛若饥肠辘辘的野兽,想要将他生吞的眼神。
被那样露骨的目光看着,席淮汗毛竖起,警铃大作道:“何事?”
萧沅看着他,面颊上还莫名染上了薄红,“陛下何必委屈自己。”
席淮:“?”
“不过是灾情,陛下为何放弃建造酒池肉林,臣看着很是心疼。”
他在说笑吗?
他怎么比小皇帝还像昏君?
席淮人都傻了,可他还来不及反应,萧沅已经倾上前来说:“陛下,酒池肉林之事,臣愿替陛下分忧。”
两人的距离太近,他身体一僵,随即想起小皇帝不该怯弱,才假装饶有兴致道:“你说说,如何分忧?”
萧沅低沉轻笑了声,目光如炬盯着他说:“那自然是……”
顿了顿,萧沅凑过头,贴着他的耳侧道:“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