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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分之一法兰西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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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不许香槟靠近抱他,香槟就抓着他的手不放,很小声地给自己伸冤:“他先抓我的……”

“你不讲道理,不能自己是坏蛋,还要拿着另外的标准要求我……”

黑泽阵低头看着眼前的孩子,蔫趴趴地给自己找补的同时,还默默控诉自己的不近人情,双重标准。

就像是在观看一本早就被透漏了结局的侦探小说,因为早就看破了谜底,所以每一个情节每一个镜头都像是在旁观凶手荒诞又滑稽的独角戏,再惊艳的桥段都没有办法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香槟不是自愿到组织里来的。

这点见过祂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香槟自己也从未遮掩过,甚至一直对着周围的成员跃跃欲试地伸爪子。

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这么小的孩子,没父母,又正好被组织捡到,还顶着一个这么滑稽的名字的可能性有多少?

黑泽阵很清楚,对于香槟来说,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无辜,无非是主谋、帮凶、从犯的区别,香槟理应平等地对所有人都抱有恨意。

包括自己在内。

这种微妙的对抗会一直持续到“主人”对香槟失去兴趣,或者香槟先一步被驯化。

黑泽阵清楚自己应该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是两种标准要求你,而是叫你注意自己的方式——除了你自己以外,你还见过哪一个像你这样,专门盯着别人脖子咬的,或者特意去抠别人眼睛的?”

黑泽阵其实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香槟对自己的兴趣能始终如一且经久不衰。

——按理说自己也不过是祂一时兴起的监护之一,香槟之前怎么对待其他“同行”的,黑泽阵早就看在眼里,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在意才是怪事:

“你很喜欢在丧尸片里面担任特技演员吗?”

香槟感觉黑泽阵说的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具体有哪里不对:“……本来也不是人,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把你的对手当成敌人处死,而不是把他们当成牲畜屠宰——至少下次学会借助工具吧?”

黑泽阵有时候也会嫌弃香槟有些埋汰:有这个脑子,一天天的和会说人话的狼孩一样,算是怎么回事?

先从学会用脑子克制本能开始。

香槟似懂非懂,但这不妨碍祂给黑泽阵谈条件:“……那要是我听话的话,你别不要我行吗?”

……所以说,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耿耿于怀啊。

黑泽阵才不上套,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看你表现。”

*

自从那天的“开诚布公”之后,香槟开始有些在黑泽阵面前小心翼翼地,虽然照样是各种惹人生气,但在这之后多了小心翼翼观察的环节。

而且粘他粘的更紧了,黑泽阵一离开祂的视线范围,就开始焦虑地绞自己的头发,给自己编小辫,又不敢跟上前去,害怕再被讨厌。

但是香槟的手艺又实在很烂,编了多少次都没有什么长进,每次都把头发弄成解不开的结,最后等黑泽阵回来的时候只好拿剪刀把这一缕头发剪掉。

即使就是面对面的距离,没有眼神交流,黑泽阵都能感受到香槟在竖起耳羽,暗戳戳地听着他的动静。

一直把塞壬本来柔顺整齐的头发剪成烂拖把条之后,没什么带孩子经验的黑泽阵才后知后觉:

……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尤其是家长不在身边的香槟来说,“不要你了”这种话好像有点过分了。

而这种焦虑在他下一次要出任务的时候爆发了:

黑泽阵看着站在自己行李旁边,被精心打扮过,甚至还做了头发,弄成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旁边猩红眼的男人对香槟从未有过的“温顺”显得很是受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伸手去捏扣在香槟脖子上,被领口遮住加装了定位的束缚器,一边还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细细叮嘱出门的注意事项。

上一次还对他没个好脸色的小孩这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怔怔地不敢躲更不敢发脾气,只知道僵着身子胡乱地点头。

“麻烦玩够之后,把祂好好的带回来。”

黑泽阵低头应下,领着香槟转身离开。

顶着某人如芒在背的目光,香槟好像是想要抓他的袖子,但是又怕黑泽阵拒绝,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然后被察觉到的黑泽阵一把抓住手腕,小孩子细嫩的皮肤被带着薄茧的手心攥住,拖着他一起往前走,把祂塞进组织特派的小轿车里。

……想抓就抓。

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司机沉默地开着车,香槟腰杆挺得笔直,黑泽阵也不肯说话,在这个小盒子一样的密闭空间里,弥漫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到下了车,搬进临时的安全屋,确定没有监控和窃听之后,黑泽阵原本平静的脸色才显现出些许阴沉来。

抽出贴身的匕首,将裙撑解下来,把紧紧环在塞壬腰间的束腰割断,才叫被绑成木乃伊的小孩终于能松口气。

头发和耳羽被发蜡固定成17世纪流行的,“高耸入云”式的假发,沉重的发型把本就用尾巴走路,重心不稳的小孩压得东倒西歪。

黑泽阵沉默地把小板凳搬到花洒旁边,自己坐下,叫香槟趴在自己腿上,给祂洗头。

发蜡涂的太多了实在很难清洗,但是耳羽又被和头发粘在一起,也没有办法图省事一起剪掉,只好涂上护发素,用水冲掉之后再一遍遍地涂上洗发水搓。

整个过程中香槟表现得很安静,即使有时候为了搓开头发,黑泽阵不小心扯疼了祂,也只是下意识地缩一下,很快就又乖乖地趴好。

黑泽阵大概明白为什么,香槟这么粘着自己了:

虽然黑泽阵对祂态度不算好,嫌弃祂犯烦人事多是常态,不想浪费时间遂冷暴力也常有发生,也不是没有动手打过祂……

但是他至少不会虐待祂。

对于香槟而言,受冷脸和受虐待,该选哪个祂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黑泽阵是平等地对所有人没有好脸色,动手也是收着力的,什么时候都很有耐心,还会给自己做好吃的。

香槟头发实在是太多了,花了一整个下午才把头发清理干净,虽然全程都很配合,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弄得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

于是顺便又洗了个澡。

黑泽阵从箱子里面扯出毛巾给祂擦干净水,套上猫猫头黑卫衣,开始给祂吹头发。

……自己的头发短体质也好,随便擦擦也没什么,小鬼叫祂自然风干,估计不用明天,今天晚上就得发烧进医院。

香槟没事干,就开始玩自己的袖子,玩着玩着发现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这件衣服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什么非亲非故的老朋友。

捏了捏袖口的粉色爪垫,手感也好像耶?

“……为什么这件衣服自己又回来了?”

不是当初在禁闭室的时候,被阿阵直接丢出去了吗?

“蠢,”黑泽阵觉得塞壬的脑回路有时候实在有点神经,“当然是一起买的。”

黑泽阵才不肯把宝贵的时间花在挑选衣服、搭配衣服上,所以每天拉开衣柜就可以玩同类消除小游戏——款式雷同到可怜。

香槟才觉得黑泽阵脑子有病:“你一买买两件一模一样的?”

那岂不是每天都要穿得一个样?!

……仔细想想,印象中阿阵确实也没换过几次衣服,室内室外也不过是一件黑风衣加黑礼帽的区别。

但是在此之前,香槟都以为是因为他只有一套衣服啊?!

因为是训练营里面出来的,所以好穷没有办法买衣服什么的……

住所和活动经费组织可以报销,但是衣服这种就只好自掏腰包了。

亏我还(自以为)很体贴地没有问呐?

“怎么可能买了两件?”

黑泽阵对香槟难得的大惊小怪嗤之以鼻,伸手摁住祂的头顶,制止祂乱动,宣布了这个噩耗:“不算身上这个,你还有八件这样的卫衣。”

加上上次丢掉的那一件,就是十件了。

太难过了,每天都要穿的一模一样——这和每天出门都要顶着一张丑脸,口袋里面也没有钱有什么分别?

黑泽阵没办法理解小鸟内心的悲愤和忧郁,反而还要雪上加霜:“我给你修修头发——剪个寸头怎么样?”

之前一缕缕剪得坑坑洼洼,就像是狗啃的一样。

何况把头发剪短了,也就没那么像女孩了,下次那人应该也不会故意去弄祂的头发。

……但愿吧。

“不要!”

香槟可宝贝自己的头发了,剪头发和剪羽毛有什么区别?!

“不能剪,剪了就变得又秃又丑了!”

一想到以后每次出门,都要顶着一头短短的,和没有一样的寸头,这种悲惨的未来光是想想,香槟就要昏厥了。

“即使长头发打理起来很麻烦?”

“那也不要剪!”香槟很坚持,“顶着丑兮兮的头发,别人就会说,这个小孩这么丑,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最讨厌别人可怜w……”

黑泽阵的回答是来自剪刀闭合的,一阵清脆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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