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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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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白雾间不时传出沉闷的砸地声,许是这声响过于大,掩盖了倒地的动静。

于是乎,初八系着裤腰带转身出去,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露出震惊。

“完了李兄!我好像瞎了,眼睛雾蒙蒙的!不会是师兄采的果子有毒吧!”

“我就知道师兄记恨我前段时间偷吃他窑鸡一事!师兄真是心狠!!!”

李文早被拖走,自然是无法回应他。

初八就这么干瞪眼好一会,发觉安静的有些过头。静默感受空气中的波动,没有李文的呼吸声。

“……嚯!好一个凭空消失。”

整理好裤头,初八变戏法般拿出一把通体暗红的弯刀,垂着眼眸指尖往刀身上轻弹,“哎,其实我已经不动武很久,很久很久了。”

循着若有似无的腥味,初八噙着一抹笑,扛着弯刀从容不迫地走入及腰长的草丛,追踪那不长眼的“捕猎者”。

屋顶落入的水色月光,不知何时在白雾逼迫下退去,房内一点一点坠入黑暗,危险借着暗色卷来。

披在身前的外袍从肩溜下,惊醒本就睡不安稳的人。靠墙摁着额头揉了揉,陈舟晚睁开迷蒙的眼闯入寂静的白中。

意识还未归笼,浓郁的危机感催着他火速起身,在分辨不清方向的情况下摸索到李须韫身边。

“宜明,宜明,快醒醒。”他推搡李须韫时,逐渐察觉身上的乏力,恍惚间似有哀怨的啼哭响起。

“宜——”推着李须韫隔壁的手缓缓慢下,直至停顿。

眼下的陈舟晚,脑里充斥混乱不堪的人声,时而是女子的哀泣,时而是孩童的诡笑,时而是辨不清男女的惨叫。

他神色痛苦,忍不住大力捶打头,想用此法驱赶那些侵入脑里的惑音。

李须韫就是在他“梆梆”声里醒来。

睁眼一刻起,像是一层薄膜被打破。她侧耳听了听,眸子便忙活起来地环视四周,伸手制止陈舟晚的自残举动。

“舟晚?舟晚?”前一刻还是被唤醒的人,现在轮到她把陈舟晚喊醒。

对于李须韫的呼喊,陈舟晚眼里有了丝清明。手就这么被李须韫攥着,暖意从手传到四肢,这让他安心不少,便这般抿唇缓着。

与此同时,跪坐一旁的李须韫用脚尖勾起地上的银白剑。

她眯着眸子朝方才发出“吱呀”的门口看去,不动声色地拉起陈舟晚,凭着记忆来到屋顶空缺处。

“沙沙——”

有什么东西贴着地向他们走去,有一阵李须韫明显感觉到那人正站在他们四步外止步。

雾中闪过一丝艳红,虽然那人极快收手,但还是让李须韫看清挥手时不慎显出的刺青。

“死——”

面前人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却再没有逼近。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神色悲戚的与李须韫对视。

也就是耳边嘶哑的话语,让李须韫不作等待,扛起陈舟晚跃身上屋顶,凭着直觉落地,带着他躲藏。

在李须韫动身的同时,屋外四周升起大大小小的磷火,薄纱的雾气闪着泛冷的幽蓝,细看去好似还有瞬间的黑。

此时,这些磷火正不着急接近两人。

拍了拍李须韫的背,感受到身下的僵硬,陈舟晚半死不活的开口,“宜——宜宜,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弯腰把人放下,万千青丝倾泻而下,遮挡了视线。发带木簪没被带出,再次把头发甩到身后。

“……别吐我身上……燕燕。”知道陈舟晚谨慎,不愿泄露两人真名,李须韫也有学有样。

虽说视野全是白雾,但她还是捕捉到陈舟晚那张透红的脸。被突如其来鬼事闹得糟心的情绪,顿时抚平不少。

哟!少见呐!

待到陈舟晚站定,李须韫递过剑鞘给他,告诉他一有别物靠近他,不要犹豫上去就是给他一棒。

握紧剑鞘的人紧挨李须韫身后,低头看着她严肃的脸,点点头。

“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没说你拖后腿,现下还有心思打趣人。”瞥了眼无意碰到剑刃断开的一缕墨发,李须韫当下心情差极了。

这剑太利,有时也不是好事。

像是不满这两人如此平常之态,屋内的人飘出来围着他们缓慢转着。

那几道刺耳的声音再度袭来,陈舟晚受不住地晃了身子被李须韫扶稳。

“莫要再装神弄鬼了,我们只是路过借宿一晚,若是不悦我等留宿,我们走便是。”陈舟晚试图跟那人讲道理。

“死——”那人仿佛只会这一句。

李须韫甩了甩钝痛的头,带着不断转换的神色,横着利剑就要上前割断那人首级,谁料背上被猛地砸了一下。

“唔!”

她回头只瞧见陈舟晚那雪青的衣摆一闪而过,定睛再看,身后哪还有人在。

“燕燕!”她高声呼唤,可却不如她意,无人回应。

转圈之人在她眼前化作一团稀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磷火包围着她,毫无章法的移动。

越看脑袋越昏沉晕眩,暗道不好连忙低下头不去看。

静心,静心,静心,静心——李须韫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可偏偏这时传来一到隐埋在心许久的声音。

“小妹。”

猛地抬起头,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穿着烟灰长衫的郎君,指尖陷入掌心,紧握的手里流出一丝血。

“小妹?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谁欺负你了?”

模样清秀的郎君目露担,快步走向她,温柔轻抚她未束起的发,“与阿兄说,阿兄帮你讨回去。”

喉间寒意堵着她说不出话,渐渐蓄积的泪水夺眶而出,一行接着一行往下落。

“别哭啊,别哭啊!”郎君手足无措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谁知擦的她脸到处都是水迹。

尴尬地顿了顿,抓着袖口轻柔地把水擦走,“受委屈了是不是?没事,阿兄在,你不用再一个人故作坚强了。”

“……”像是只会哭,李须韫的眼泪好似流不完。

她静静看着眼前温润的郎君熟练的哄着她,说着一会儿带她去瓦子玩,吃她最爱吃的饮子和果子,让她不要再哭了。

任由他动作,感受久违的相处。李须韫抬手环住他的腰。没料到她会有如此行为,郎君深叹一口气,伸手抱紧回应着她。

“都多大了,还是爱黏着阿兄。若是被內知和父亲瞧见了,定是要说你不知礼数。”

“这里没有他人。”她轻轻说着,贪恋眼前人的怀抱。以往嫌弃极了的教导,此刻却好听的她想听一辈子。

“好好好,总是说不过你。”他看着怀里的小妹,神色柔和的不像话,如水一般,顷刻间就会流走,怎么也抓不住。

温馨的氛围让李须韫眼皮昏沉,她强忍睡意听着头顶传来的唠叨,希望这平和能再久一些。

可事不如人愿,一阵地动山摇伴着巨响生生把李须韫扯出陷入的美梦里。

她用力收紧手臂,要一次性汲取完这美梦带来的温暖和安心。

“好了好了,阿兄都要被你勒——唔!”

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他捏住李须韫的双肩轻轻推开,看着没入腹部的长剑,眼底满是不解。

不解那娇气的小妹如何能举动如此重的剑,不解那时刻眼含笑意的小妹为何眼里有如此滔天的悲意,不解看见鸟雀被弹弓打伤会心疼大哭求着他找大夫的小妹,竟然会伤人?

李须韫不言语,把他神情变化看在眼里,露出苦笑。

血液从垂下的剑滴在黄土里,渗入后留下发灰的印迹。

她用力闭了闭眼,身子如同千金重,青筋暴起的手提起倒地的人,认真地注视那消散的幻影。

对不住——她望着“他”,幻像明白了一切,也同样望着她——对不住。

深呼吸一口气混杂迷魂香的雾气,李须韫这才看着手里一身白衣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人突然拿刀出现要砍她,或许她会清醒的沉沦在这场有预谋编织下的美梦里。

趁着男人还有口气,她用冷的不着调的嗓音问:“说吧,其他人被你们设计到哪里去了?”

“嗬嗬——”

男人怎会回答李须韫,讥讽地笑着,他本就是守护这座村的死士。

死有何惧,他走入这座村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是死人了。

见男人不说,李须韫丢开他。甩了甩剑身上的血,居高临下,“不错,不愧是沈相公派人看住名单的人,有骨气。只可惜了,你家主子似乎还不知他千防万防的东西被我从琼楼拿走了。”

“嗬嗬——嗬嗬——嗬——”你敢!你敢!

果然,舟晚说的,诈出来的东西,最真。虽然她说的是真的。

盯着男人咽气死不瞑目的模样,李须韫抿唇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底。

刘原君,沈相公……还有是否身处鱼跃案的二皇子,这一座比一座大的山,她真的能从这复杂的局势里,讨要一份真相吗?

前路潜伏诸多豺狼虎豹,既然已经入局,那她便要查的彻底,死也不退。

她绕过尸体,眼神逐渐有了初八熟悉到不行的癫狂之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呼吸声在林间响起,精疲力尽的人咬牙看了眼还被他抓在手上的人,强忍丢掉这引来麻烦的人想法,一路摁下早已设好的机关往前赶。

只要到了,那身后的人便不足为惧,只要他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嗖——铮——”

耳旁疾风爆开,擦出一道刻骨的伤,暗红的弯刀嵌入树中卸力,也横在他眼前挡住去路。

完了,完了,被追上了!

惨白的脸上留着大颗大颗汗珠,只不过这汗珠被脸上的涂料染白,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

“咦?怎么不跑了?是跑不动了吗?不应该啊?你要不在跑跑看看,说不定还能跑动哦!”

初八背着手漫步而来,嬉皮笑脸的模样落在那人眼底,宛若地府逃出的以恶作乐的鬼。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底气不足的话语在初八靠近时停住。

弯刀被一只手拔下,初八听着他的威胁皱眉“害怕”。

“别啊别啊!有话好好说啊,我好怕的。”

说着靠在那颗树上,背后“咯吱”一响,初八疑惑地侧脸看去。先前弯刀嵌入的地方裂了个口,不断横向扩大。

“咦?”他好奇地点了点树干,下一刻那树便向后倒去发出巨响。

“咕咚”咽了口唾沫,男人怕的要死,心底把派他出来的几人都骂了个遍。

都说让那些死士来,他们死了便死了,那本就是他们的命,可他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好不容好了,他还准备离开宁东村,开一间饭馆。

可这些,在面前这人前,皆化作泡影。

“少侠少侠,凡事都可以谈的,你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全部告诉你,绝不有所欺瞒!”

他怕死,他真的很怕,所以他不会保住那些有可能会让他死的消息。

“哎呀!”初八挥挥手,满脸高兴地把他扶起来,顺带检查了李文的情况,嗯……没事,晕了而已。

他热情的拉过男人,摁着他在才断掉的木桩上坐下,视线掠过男人大腿下那两块木,“大哥你坐,别客气,你可以缓缓再跟我说哦。”

转着弯刀上下抛着,每次下坠都是贴着男人的脸而下,吓得他快要被心跳震聋而亡。

“我可是很信大哥你的,不要骗我哦!”初八笑道。

在男人老实交代时候,远在另一边的李须韫站在他们一开始攀下来的悬崖边,盯着平静的水面日有所思。

往前走了走,在一片大雾中毫不受困,弯腰于碎石块里捡出一块雪青色的碎料——是陈舟晚留下的。

收好碎料,在河边来回走动没看出什么不同出来。她又把手放入水中,感受着水流的去向,同样没有什么能看出的。

指尖绕着发尾玩,烦闷地蹲在河边思索。

“咦?师兄!”

抓着男人扛着李文的初八在男人的指引下走出迷宫般的森林,一出来就察觉到河边的人,带着冒寒光的弯刀上前察看,发现是李须韫。

视线在初八和李文身上转了转,她应了声便看向初八抓的人,“有线索?”

“有!特大线索!你是不知道哇!这村底下,有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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