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还是没挤出时间过去,快要过年了,张菁的婚礼定在了正月初六,不同张萧的走个过程,他的婚礼要复杂很多,所以很忙,要准备的事情太多。
陈娇娇在年前出了月子,还是回他们的婚房去住,把孩子也一起带过去了。请的月嫂在月子中心就上手了,可以独立带宝宝,虽然是母乳,但都是在奶瓶喂养的,也渐渐加一些奶粉适应。
到家来又请了保姆和司机,陈娇娇的妈妈也在,张萧看她做事还行,人也挺老实,懦弱归懦弱,安分就行。张萧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孩子,但还是不留宿,因为要忙张菁婚礼的事,他年前就请了假,晚上一直住在老家。
“过年要把那孩子也叫过来吗?”老娘问。
张萧一时还没明白,以为是指张榛,脱口道:“当然接啊,我们家的种。”说完才明白,“他来干什么?怎么介绍他?还说司机?”
“可以叫过来吃年夜饭。”老娘说,“反正你大哥也不在家吃晚饭,等他们走了你就去把人接过来。”
“不要了,你又不喜欢他,他来了也不自在。”张萧说,“我有时间会去陪他的。”
“那他大过年的待哪,家里就他一个人。我不喜欢他是我的事,但你把他藏着掖着总归寒人心。”老娘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你先要他的,他是头一个,就算没名没分,但你不能轻怠人家啊。”
张萧不在意的说:“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住,那他怎么跟我过一辈子?”
老娘“哼”了一声:“果然跟你老子一个样!”
“他要真寒心了,会自己走的。”张萧脸色认真的说,“我又没有折断他的翅膀,他随时可以飞。”
林星稀已经无家可归了。新修了一座跨江大桥,要连接高速,他们家那一块被规划到了服务区的范畴。这个拆迁吓不倒人,补偿有两种,一是分房子,二是拿钱。
张萧让他别要钱,但分的房子地段不好,协商了第三个方案,按1:1自己去选一套。只是那个地方现在还是一片荒地,许多人都不怎么看好,都说大概率会烂尾。
“无所谓了。”张萧说。
林星稀也无所谓。家人去世三年过后,他都没再去上过坟,还是张萧默默替他做的,清明除夕一次不落下,除了烧钱,车马房子一样不少,还给他们的墓重修过一次,不求保佑了,怕他们真来找林星稀麻烦。
腊月二十九张萧就去把陈娇娇和孩子接回老家了,老头和张菁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榛,但张萧只给老头意思的抱了一下,小气的没给张菁接触。
张菁也没什么感触,他都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不可能有什么可能了,对陈娇娇更是无感。
晚上陈娇娇和月嫂带着孩子在张萧的房间休息,张萧去楼下跟老娘睡一起。也睡不了多长时间,老头病后族长就是张菁了,他一枝花的正是盛年,十二点一到,头香就给点上了。大哥张荻今年有事回不来,等到人差不多来齐,一个大家族按辈分开始祭祖,到了底下的小辈,他们家就是月嫂抱着张榛过去磕头上香。
回到家里继续敬神烧香,二嫂还没过门,张菁不在意自己没有伴。张萧也不大在意陈娇娇,带她回来不过是为了阻挡外面的闲言碎语,到自己家就随便了。
陈娇娇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乐得不参与那些封建迷信的繁文缛节,让她在房里吃吃喝喝看电视玩手机就很开心了。她年轻,身体恢复的很快,也幸运,生产过程及之后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伤害,除了定时挤母乳,不能乱吃乱喝,也并没有束缚她太多,张萧能替她解决大多数的烦恼,包括极高的情绪价值。
只有月嫂带着张榛,把所以要走的程序都给走了一遍。张萧是典型的中式爸爸,他看孩子就是用眼看,很少动手的。
中午吃完饭,原本张菁是要去他老婆那边的,老头发火不给去。现在家里的顶梁柱换成了张菁,绝不许再学老大想两头跑,封建也好,迂腐也罢,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根就要牢牢的扎稳。
张萧也不好说什么,张菁自己拿主意,最后到底跟那边说抱歉了。
年夜饭还是张萧跟老娘准备的,张萧不要老娘动手了,在旁边指挥就行,搓完圆子就开始放烟花爆竹准备吃饭了。
他们不守夜,吃完饭就洗洗睡了。
林星稀除夕夜就在酒店里,张萧让他早点休息,他就沉沉的一觉到天亮。城里禁烟听不见乡下的噼里啪啦,到处都安静的要命,新春有惊喜,一顿早餐自助吃的非常豪华。
张萧给他发了消息,早饭后就送陈娇娇跟孩子回去了,让林星稀直接去那边。林星稀没要张萧叫人来接,但他自己还真不好坐车,所以张萧他们都回来有一会儿了,他才到。
张榛才一个多月,不知道是不是小贝比还不懂认生,对环境也很适应,这两天那么多人来人往,又是乌烟瘴气的,她竟然也没什么异常,能吃能睡,每次拉屎都叫人心安。
张萧自己不动手,倒是挺会指使林星稀,让他喂奶,让他拍嗝,让他换纸尿裤,让他洗澡抹油,还让他哄睡。
林星稀从记事起就在照顾人了,肌肉记忆被唤醒,手熟的不得了,小婴儿虽脆弱,但也比残缺的成年人好摆弄,月嫂在旁边看着,各种认同:“对对对,就这样。”
晚上在家吃了饭才回的酒店,新年第一天,保姆和司机放假了,陈娇娇的妈妈做的饭,味道还可以,张萧把自己的一碗饭都给吃完了。陈娇娇的爸爸跟人家老婆乱搞,逢年过节都不着家,张萧插手进来,直接让他不要来了,有事找他就行。
张萧电话不停,林星稀开的车,他平时很少碰车,每次让他坐驾驶座等于是把命给他。张萧无所谓,随便他怎么开,看他红灯亮着,右转直接走了,张萧挂了电话又打了一通:“喂,小高啊,请你个事哈,在江防路过大通口第一个红绿灯,车牌XXXXX,时间在8点40左右,找值班的帮我清除一下。”
林星稀:“……”
“初六晚上我跟你们丁局吃饭,到时候你一起过来,别开自己的车,我给你安排,来之前去小方那拿两瓶酒三条烟,就说我让你来的,带条烟饭桌上散一散,过后你送丁局回去。”
“没什么,我这不先有事求你么。再说,你也该出头了,老陆老了,球儿又吃里扒外,你再不冒尖就要被那群垃圾踩下去了。我替你不值。”
“好,再会,我到时候把具体的时间地址发给你。”
“哎,我再说句不中听的话,老丁呢,是个毋庸置疑的傻逼,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但他毕竟是你的头儿,你内心里再怎么鄙视他,可你面上不能表现出桀骜不驯,是吧?人在屋檐下。”
挂了电话,林星稀扭脸瞅了一眼张萧,顿了片刻,提醒道:“你不怕他录音吗?”
“我是他亲爹,他要聪明就乖乖当我儿子。”张萧嗤了一声,“我怕个叼,谁他妈敢得罪我!家父张二河!”
林星稀:“……”
回到酒店张萧还是电话不断,林星稀就先去洗澡了,想把自己洗干净一点所以时间长了,等他出来张萧都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另一部手机消息不断。
“要睡就躺下好好睡。”林星稀说着给张萧的鞋脱了。
张萧微微张开眼“嗯”了一声,曲腿进被窝,林星稀来脱他外衣,他也配合的很乖顺,抬了抬手说:“你过来抱着我,数123。”
“为什么要数123?”林星稀问。
张萧把他睡袍扯开了,脸贴上了林星稀的胸口:“听听你的声音。”
林星稀把灯关了,陪张萧一起睡下。
窗帘太遮光,一觉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张萧恢复了元气,手一动摸到的全是光滑的皮肤。他自己倒是穿的齐整,林星稀真是可以,就给他脱了外套,连西裤都还穿着呢,皮带扣的死死的,穿着衬衫睡一觉,肯定皱的不像样了。
把人拉过来,亲两下就给他回应了,张萧自己脱光了衣服,然后渐渐表明姿态。
“哎,你怎么个意思?”林星稀睡意正浓时被弄醒,嗓音都还沙哑。
“就这个意思,你还真以为能倒反天罡!”张萧强横的说,“我是你的男人,你的老公!”
林星稀抿紧唇紧皱眉头闷哼了一声,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萧萧,你真的……”想说他没素质,怪他没耐心,但颤音拉长,只挤出两个字,“好大!”
张萧挑起眉头说:“那我来了!”
……
手机响,张萧看了一眼就给静音丢到了一旁,但没想到林星稀的手机也震动了。林星稀脑袋埋在被子里没听见,张萧拿起看到是李贤宇就给挂了,挂了就不打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进来,张萧再一看,换成裴东琪了。
“喂,琪琪宝贝,找我们家稀稀什么事啊?”张萧把电话给接了。
林星稀一听,立刻转过头来,伸手要抢手机。
张萧不给,开了扩音把手机丢到远处,然后蛮力把人压死,身下更用力的打桩。
林星稀不肯配合,一声不吭,但他不出声不代表没声音,那动静就是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干嘛,何况对方是裴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