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去吧,我忍你很久了。”林星稀狷狂又倨傲的表情一点不像是演的,抓住张萧的手腕,都没在意力气,“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啊,疼。”张萧度量着林星稀,不知道他这里面有几分真。
“疼?”张萧裤子不能水洗,脱了就挂那儿了,林星稀从床尾抽来和裤子一起的皮带,回头扣住张萧的两只手腕,“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不行,太紧了,我手要废了。”张萧娇弱起来,“我配合你就是了,你别吓我。”
林星稀更不行了,阴鸷的问:“所以昨夜你也是这么承欢的?”
“操,林星稀,你来真的?”张萧真被他弄疼了,好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一身嫩皮嫩肉确实吹弹可破。
“不然呢,不把你操服了,你还会跟别人骚。”林星稀嗓音生硬手法也生硬。
本来买来的小道具是给林星稀用的,现在用在自己身上了,张萧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时机,现在赤生生的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任由林星稀横切竖削改花刀。
少爷多少有些色厉内荏,前呼后拥的很少让他风吹雨淋,一旦给他动真格他就怂了。这是他本性里的弱点,天生圆融不硬刚,如果是林星稀,再怎么威逼利诱,他也不可能认命,所以玩他没意思,这么多年也没叫过一声老公。
怕声音太大扰民,林星稀还把张萧的嘴给堵住了,但旖旎的铃铛声一直在响,少爷眼睛都哭肿了。
当然,肿的还不止有眼睛,林星稀半夜出去给他买药,回来给他上药,看他凄凄惨惨戚戚的一脸破碎感,又把人给弄了。
“我不给你装了,实话撂下来,这是第一次,所以小惩大戒。”林星稀认真到严肃的说,“如果哪天再让我发现你不安分,即便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也会重重地收拾你。”
张萧缩在被子里,抽抽噎噎不吭声。
林星稀隔着被子踢了踢张萧:“听见了没有?不服就再干!”
张萧真怕了,赶忙“嗯”了一声。
林星稀看他楚楚可怜的,态度少不得好了起来,掀开被子贴在了张萧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张萧的头发:“萧萧,生我气了吗?”
张萧脸在枕头上蹭了半圈,回过头来眼带泪光的看着林星稀说:“可你真弄疼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怕暴力的,你怎么能在我最信任你的时候家暴我?”
林星稀不在意的说:“你这点伤去验,最多轻微伤。”
“放屁,我都出血了,就算对男人没有QJ,你这么猥亵也是要坐牢的。”张萧说,“我去报警,让你毕不了业,让你没法通过审合,让你继续一无所有,只能回来在我身边当狗装可怜。”
“我有今天是你成就的,忍心毁掉吗?”林星稀问。
张萧又把脸转了回去,闷在枕头里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再生父母,对你为计深远,你却反过来恩将仇报。”
林星稀手摸了下去,咬着张萧的后颈问:“那你喜欢我变身成狼吗?”
张萧沉默了片刻,终是还有些生气,却娇娇的说:“那你也用不着真刀真枪就这么大开大合对着我捅吧,不怕把我捅残捅死了?你吓吓我就好了,我会配合你的,你说什么我也会记在心里的。”
“那你砍人腿也是吓唬吗?”林星稀问。
张萧再次转过脸,收起娇气,认真的对林星稀说:“你可以管我这个人,但不能管我做事。”
林星稀脸色淡淡的说:“我懒得管。”
“稀稀——”张萧忽然笑了起来,搂住林星稀说,“你好帅啊,特别带感,特别有味道!”
林星稀:“……”
富二代多少有些毛病,林星稀大概那天就发现了,正常人被那样玩弄都会暴怒,何况是他这样的少爷。可他软绵绵的,眼睛都是湿漉漉的,以为找来报仇的,结果越是不给脸越来劲。
有那么几次他都要暴露了,可又很怕功亏一篑,毕竟娇滴滴的,万一真玩恼了,他还没资本哄。张萧说对了,他就是馋这口肉,什么赠与之恩嘘寒问暖志趣相投灵魂共鸣都在其次,他就只是想摁住这块肉大快朵颐。
他更不在乎张萧是人是鬼,是他的就行。
“以后别惹我生气。”林星稀说,“只要你别瞎搞,安安分分的只给我,我就可以按你的要求来,但如果你让我不开心了,那我下手就没轻没重了,一定让你死的没尊严。”
“哇,稀稀,你要是早让我看到你凶残的一面,我压根不可能纠结,选你,选你,一直就只有你啊!”张萧说。
两个病人在一起快十年,才发现他们的型号投错了,怎么没早试一下调个方向呢!都是固有思想的错,林星稀不敢软饭硬吃,张萧一边负重前行一边又心猿意马。
“明天回去吗?”林星稀给张萧热了饭。
张萧啃了一口大肉面里的肉,这块肉有一斤多,五花底下有一条肋排,前端还有脆骨。味道还行,他嘴吃叼了,吃不了白猪肉的腥气,但又炸又卤,已经吃不出来了。
“怎么回去?”张萧故意晃了晃手,“手抖腿也抖。”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林星稀说,“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张萧问,“你不该看着那边吗,万一裴东琪再耍花招怎么办,你俩可是五五分,别什么都听他的。”
“他都把我老婆睡了,还有脸再占我便宜?”林星稀说。
张萧低了低头,挑了一筷子烂面来吃。
林星稀指了指面里面的大肠头:“吃这个,吃啥补啥。”
“行了,别没完没了。”张萧嗤了一声,把面推了过去,“以后吃饭你就惹我生气,我把自己活活饿死。”
“不会的,我会给你补充营养的。”林星稀说,“我给你喂血。”
张萧:“……”
“你大哥应该没那么容易就算了,你在市里对他多少会有影响的。”林星稀正经起来,“丢车保帅,就算还没有事发,也会防患未然。”
张萧努了努嘴说:“无所谓了,大不了还是叫回小张。”
林星稀问:“那你甘心吗?一辈子混不出头,一冒头就把你打下去。”
“用‘丢车保帅’已经太看得起我了,我没办法跟我大哥比,我只要证明自己可以就行了,我这个能力混到死也到不了我大哥的起点。”张萧说,“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江湖剧里的反派,一面呼风唤雨但只能躲在阴暗下不能真面目示人,一面当个唯唯诺诺颤颤兢兢的小人物,心甘情愿的被阉割。”
林星稀说:“你只是因为选择了我,不然你可以的,你天生就合适,官场对你来说如鱼得水。”
张萧问:“那你呢,你这个专业读个毛的博士,人家都指名要你了,不算分成,年薪百万欧还只是起步,就算了?”
“我生性不羁爱自由,不喜欢给人打工。”林星稀说,“拿到钱就好了,足够我躺平了,混个文凭镀层金,也不会有人说我是你养的小狼狗了。”
张萧又把面拿了回来继续吃,吃了两口后抬头叹了一口气说:“好像突然就峰回路转,守得云开见……”感谢林月明。
林星稀问:“那你叹什么气?”
“为以前渺小的自己不值。”张萧说,“你都不知道我胡思乱想过多少,我有多害怕,怕你受伤害,怕你不见了,怕你跟我说绝情的话,怕你不要我了。”
林星稀说:“我也挺怕的,怕你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忽然发现这样的生活一点都没意思,然后你就回头了。你说过的,我俩之间玩不起的是我,你回头就是岸了。”
张萧笑了起来:“你要这么想那也蛮好的,毕竟从前的我好累的,而你几乎在坐享其成,连在床上都要我伺候。”
林星稀站了起来:“走,继续。”
张萧瘫了下去:“今天不行了,来日方长。”
从NJ回去,属于从北到南的方向,正是返程高峰,堵成老狗,四条道的高速都能一动不动的塞半天。
林星稀不怎么开车,高速也上的少,还是张萧开的车。天气已经放晴,太阳一出来气温就一路飚高,路上杨花满天,但一点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它们很可爱。
车里的音乐轻扬的缓缓上着阶梯,如同年少青春的悸动,对视一眼就小鹿乱撞,初恋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拉开了序幕,但又仿佛已然落下帷幕,走进了更加成熟稳定的下一步。
回家天都快黑了,张萧提前跟老娘说了,老娘没好气的吐槽:“来就来呗,我还要给他加两个菜啊,剩菜够他吃。”
“妈妈,我开的扩音。”张萧说。
老娘梗着脖子嘴硬:“当面我也不跟他客气。”
林星稀在旁边弱弱的回了一句:“不用客气,您有话直说,有火随便发。”
老娘把电话恶狠狠的挂了。
车子一停下来,张榛就挣开月嫂的手跑了过来,小辫子翘上天,一路开心的叫着:“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