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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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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不可啊!”

沈氏营帐前,林副将拉住沈明昭,急声劝阻道:“世子,你年年奉诏进京,都只是替将军走个过场,好让皇后放心而已。不出挑才能不出错,现在也一样!”

沈明昭一指外面,质问道:“一样?招夔牢里都是猛兽,万一跑了出去,受灾的不仅仅是达官贵人,还有附近的百姓!林叔,我去看看,看看就回啊!只要太子都安排好了,我保证不插手,立刻调头回来!”

说罢,挣开林副将的手,翻身上马,溅起滚滚烟尘。

宋景时率领卫兵赶到围场外围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骚乱场面。

一个身影手持长枪,身姿俊秀,最为显眼,正是沈明昭。

“华邑围场附近也有村民,你速速下去,带上号角,通知附近村落里正,叫他们组织村民立刻撤离!不过,别跟他们说实话,只说是贵人要从此处经过,但凡肯给贵人让路的,都有赏,赏钱由我燕平侯府来出!”

守卫着急道:“啊?这等性命攸关的事,若是不说实情,岂不是更……”

沈明昭道:“不说实情,才是护着他们!老百姓但凡要逃命,必然带上所有家当,鸡鸭鹅犬锅碗瓢盆,一堆乱七八糟的,等他们收拾好,匪贼的刀早就挥头上了!别愣着了,快去!”

守卫恍然大悟,急忙领命,策马而去。

沈明昭转身,望见宋景时,竟然舒了一口气,连连挥手:“宋大人!”

早年巫蛊之祸,燕平侯为废太子一党,皇后掌权后便被派去久戍边塞,而宋景时则是皇后心腹。可沈明昭却毫不拘泥于旧怨,坦坦荡荡,一派磊落。

沈明昭简短地将自己来此的缘由说了一遍,宋景时郑重道:“事发突然,魏都尉等人都被调去招夔牢,皇后娘娘命我来守外围,绝了敌人退路。多谢沈小侯爷出手!”

沈明昭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应该的。”

说着,便知趣地拨转马头,就要回到百官营帐中。

春蒐再乱,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一介被忌惮的边将之子罢了,又无官职,该有些自知之明。

“小侯爷!”

宋景时心中忽然一动,朗声叫住他。

“皇后娘娘已经提剑去了招夔牢,宋某有责在身,不能擅动,不知小侯爷可否前去护驾?”

沈明昭讶然地回过头来。

*

“春蒐之际,各地精锐骑兵云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若是你,听到姑藏余孽要趁机生事,那便来个请君入瓮,暗地里再去调兵布阵,待明日午时,招夔牢前见分晓!现在弄出这样大的阵仗,就算是慕容赫亲至也不过如此了,凭他们也配?!”

慕容迦叶策马疾驰,仍不忘回头向杨恒斥道。

杨恒乃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精于射御,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了,紧跟在旁并肩而行。

焦躁之下,杨恒驳道:“就算您不顾惜己身,可是文武百官也在此,若有个万一,难道叫他们一起陪葬吗!”

慕容迦叶冷冷道:“若真折在区区余孽的垂死挣扎里,也算他们无能。”

杨恒气得脸颊微红,撇过头去,不再说话了,只发狠地一抖鞭梢,挡到了慕容迦叶前面,疾驰开路。

身后一群金吾卫吓得魂飞魄散。哪朝哪代征战时,是士兵在后面,太子和皇后冲到前面去的?他们只得发了疯似地策马上前,扬起尘土漫漫,心里暗恨慕容皇后和亲多年仍难改草原习气,把一贯知书识礼的太子都给带偏了!

沈明昭见到这副奇特场景,也怔了片刻,忽然一笑,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他手执长枪,还言称是在外围遇到宋景时,宋大人要他来护驾。慕容迦叶微怔片刻,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眯起眼睛,问道:“你知道生变,为何不直接去动乱之处平乱,而要去外围?”

沈明昭只当她对自己仍有疑心,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平乱是自然要平的,娘娘、陛下与殿下接到消息,必然已经派人过去了,从马蹄声就可以听出来。但是,外围也不能弃之不顾。一来,平乱后好瓮中捉鳖,将敌人赶尽杀绝;二来,是以防万一,若围场中的猛兽跑出来,伤的还是百姓;三来,以防营啸。若是士兵自乱阵脚,未战先怯,当了逃……”

说到这儿,沈明昭忽然回过神来,冷汗浸湿重衣。

他说的这几条,一条都没错,都是燕平侯的言传身教,掌军的精髓所在。可是他却忘了,眼前人是皇后!春蒐的士兵大多是禁军!

当着皇后的面,说京中禁军有可能出逃兵?

更遑论燕平侯府与皇后之间的恩怨。

沈明昭讪讪地,正要想句好听话来找补,慕容迦叶却定定地看着他。

片刻后,慕容迦叶忽然道:“你不错。”

沈明昭愕然。

杨恒看到慕容迦叶眸中毫不掩饰的赞许,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

*

偌大的华邑围场,到处都是马蹄声。

谢隐以商谈要事为由,将这顶着太子面庞的人引到了沧江旁,只说是自己从边塞回来,发现慕容皇后与慕容赫的秘密。

“太子”身旁的一干宦官闻言,无不睁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一人嘴快地追问了一句。

“太子”却不为所动,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谢隐:“是吗?……比起这些,本宫倒还有个疑惑。”

“谢大人的长相,倒是十分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他一字一顿:“慕容赫第三子,慕、容、隐!”

话音刚落,剑声铮然而鸣。

林间夜色中,数个黑衣身影如鬼魅般骤然出现,为首的黑衣少年正是连绰。

谢隐截住袭来的剑锋,冷笑:“慕容隐?慕容隐远在塞北,一查便知。”

昔年慕容赫征讨姑藏部,慕容隐作为侧翼前锋,剑下饮尽无数姑藏士兵的鲜血。若说巫祝起初还是半信半疑,现在看到慕容隐的亲兵,什么都明白了。

巫祝嘶声道:“果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顶着自己的容貌就混了进来?你到底是谁!和谢陵是什么关系!”

没有人会回答他。

他叫破了谢隐的身份,注定必死。

巫祝乃是姑藏部的贵人,精于奇淫巧术、调药下毒,却并不会武艺,只得连连后退,其余宦官打扮的人冲上前来,宁愿拿命来顶,也要护着巫祝大人。

巫祝先发制人,尖声道:“招夔牢守卫何在!护驾!护驾!有人刺杀太子!”

谢隐正要冷笑,忽听连绰骂道:“演上瘾的蠢货,谢大小姐早就让我们去通报皇后娘娘了,这会子叫他们来给你收尸吧!”

谢隐微微一怔,一剑抹了一人脖子,向连绰喝道:“她现在在哪?”

连绰满心都是杀敌,剑锋斜出,只听一声惨叫,他持剑贯穿了挡在巫祝身前之人的手腕,活生生扎了个对穿。

巫祝顿时双眼赤红,捡起那人脱手的剑,便向连绰掷去。

连绰武艺高强,岂会被他刺中,闪身一躲,那剑便越过连绰,直冲一块山石旁而去,铮然鸣起铿锵的金属碰撞声,还有女子的惊叫声。

——初盈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附近!

她尚未确定谢隐的身份,而谢隐又深陷险境,她怎么敢一走了之?万一……万一他当真是她的兄长呢?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初盈也不愿意拿兄长的安危去赌。

可是剑锋骤然袭来,她为了躲避,情急之下,只得从扑向山石另一侧,整个人摔了出去。

下一刻,脖颈一痛,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初盈眼前一阵发黑。

电光石火之间,巫祝掐住她细白的脖颈,嘶声道:“住手!还不住手,你是想给她收尸吗!”

几乎是巫祝制住初盈的同时,谢隐便下意识地喝止了所有人。他攥着剑柄的手指收紧了:“……你放了她,我留你一命。”

巫祝冷笑:“留我一命?你当初怎么不留我姑藏的军士一命?看样子,还真是在乎这个梁女啊……还不快下命令,让你的亲兵放下兵器!”

连绰急道:“公子!”

谢隐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斥道:“……放下!”

黑衣随从脸色难看,却只能令行禁止。

迎着巫祝的视线,谢隐缓缓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随着“当啷”一声,佩剑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巫祝冷眼旁观,却并没有松一口气。

他再次要求:“让你的亲兵都退后……你自己上前来!”

连绰臭着脸,做了个手势,带领其余随从后退了几步。

“不要……”

不要什么都听他的,必定有诈!

初盈刚刚吐出两个字,脖颈上的力道便再次收紧,直到她喘不过气。

谢隐厉声道:“你敢!”

巫祝犹不停手,瞧着谢隐的神色,语气变得森寒,恶狠狠道:“跟你那个父亲一个模样,这辈子注定栽在女人身上!我以姑藏部巫祝的名义诅咒你,与你那父亲一样,永失所爱,不得善终!慕容——啊!”

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出,巫祝的虎口忽然一麻,掐着初盈的手便不自觉地一松。

贺若绮的声音从树上遥遥传来:“公子,趁现在!”

在贺若绮发出暗器的同时,谢隐已经看准空档,身形一动,便鬼魅般闪到巫祝面前,出手如电,擒住了他的手腕,不知道是在何处点了一下,巫祝的手便失了知觉,彻底从初盈脖颈上滑落。

初盈终于喘过气来,膝弯一软,便摔在一旁。谢隐一手拍开巫祝,一手接住了初盈。

然而此时,一股烟尘粉雾袭来,带着独特的香气,谢隐第一反应便是捂住初盈的口鼻,等他再去屏住呼吸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粉雾一入口鼻,便使人大脑一阵刺痛,眼前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晃晃悠悠,叫人发昏。

“公子!”

连绰疾奔过来,失声一叫,反倒猝不及防也吸了一口,顿时眼前一花。

就在这空隙之间,巫祝向初盈一掌打去。而初盈的身后,便是涛涛沧江,浪潮翻涌可怖。

连绰醒过神来,急忙捂住口鼻冲过去时,只看到初盈与巫祝双双坠江,以及紧跟其后,跟着翻身跃下的青年身影。

*

距离蓝色烟花信号炸开已经有一刻钟,杨恒原先拨去支援的人马被潜伏的其余姑藏人截住,缠斗半晌,耽误了时辰。

地上的“宦官”尸首横七竖八,待慕容迦叶赶到时,正巧看见“太子”挟持了一名官家小姐,正与谢隐对峙。

慕容迦叶眉目一凛,足尖一点,便从马上跃了下来,凌空借力,瞬时掠了过去。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谢隐右手不知如何一转、点到了何处,瞬间拍开了那人的手,然后便泛起了一阵可疑的白雾。

这招式不似大梁所有,看到这一幕时,慕容迦叶的脚步顿在原地,

“谢大人!谢姑娘!”

“知还!初盈!”

杨恒和沈明昭骤然变色,急急冲了过来,可是白雾散去后,唯有汹涌的江水,水流湍急,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就算派士兵现在跳江去救,也来不及了!

沈明昭立刻单膝跪地,向慕容迦叶请命:“娘娘!人命关天,请娘娘允我带沈氏人手沿江搜索谢大人踪迹……”

杨恒急道:“只派侯府的人怎么能成?孤再拨给你……”

慕容迦叶怔怔地望着湍急的江水,恍惚地摇了摇头,二人立即止住了声,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杨恒尤为担心:前些日子,薄盛文还是母后心腹时,谢陵就敢先斩后奏,揭露他的东桓身份,当殿将矛头指向母后。虽然宋景时拿出证据证明他乃姑藏余孽,撇清了关系,但是谢陵与母后结下了梁子,群臣都看在眼里。

母后作风强硬,凡是忤逆她的臣子,迟早要被革职夺权,杨恒也是周旋了好久,才保下了谢陵,还给了纳言之位。

难道她现在就要撕破脸,放任谢陵和他妹妹淹死在江水里?!

杨恒的脸色更差了,正要极力劝说,却见慕容迦叶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喝道:

“留金吾卫护卫、禁军左卫于围场,其余武官、士兵,还有各地抽调来赴春蒐的军士……全体出动,务必要把谢陵给找回来!”

慕容迦叶脸色苍白,眸中神色却亮得可怕,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她一字一顿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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