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界了》/夏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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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秋雨过后，江北市温度骤降，秋风吹来阵阵寒意，枯叶伴着绵绵细雨簌簌落下。
晚上八点，绵绵细雨已经变成了绿豆大的雨点，时不时吹过的冷风冻的人直打哆嗦。
在公寓楼门口站了好一会的林晚星，终于受不住退回了大厅，接着掏出手机拨通备注为季霖的电话。
那头秒接通：“喂，晚晚，我已经到大门口了。”
“好，我在公寓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林晚星打开手机前置，简单补个妆整理一下头发。
提步到门口，她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迈着迅捷大步走来。
距离门口还有两三米远时，林晚星直接冲进雨幕，奔向男人。
制止已来不及，男人也小跑几步，把林晚星护在伞下。
“雨这么大，你站那等我就行了。”季霖一边责怪，一边用袖口擦去林晚星头上的雨水。
“半个月没见，太想你了。”
林晚星不顾责怪，亲昵地扑进季霖怀里。
迟迟未听到季霖回音，她又仰起头问：“你不想我吗？”
“嗯，想。”
季霖淡淡勾唇，抬起手轻搭在林晚星腰上。
察觉到季霖情绪不高，林晚星从他怀里起来，“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呢？”
“没有，就是工作太累了。”
“真的没事？”
“真没事。”
再三确定后林晚星才罢休，挽着季霖的胳膊，嘴角重新绽放出笑容，“那我们快走吧。”
抬脚之际，林晚星的手腕被季霖拉住，“晚晚，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啊？”
转过头，林晚星恰好对上季霖微沉的眸子，她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我……”
季霖吐出一口长气，似乎是下了个决心。
“晚晚，我们分手吧。”
短短几个字，声音轻地几乎成了呢喃，可林晚星却觉得犹如一阵的惊雷，震得她耳朵嗡嗡响，牵动着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隐隐胀痛。
“对不起，晚晚，我们……”
季霖紧握着伞柄，尾音压得很低，“还是不太合适。”
雨声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头顶的雨伞上。
林晚星轻嗤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合适？”
她注视着季霖，“那你怎么不早说？”
神色异常平静，好似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知情的大概以为她才是提分手的人。
“筱雨回来了。”许是心虚，季霖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她来找我，想跟我……”
“再续前缘？”林晚星接过话。
季霖没否认。
她笑了笑，嘴角弧度轻蔑，“季霖，你还真是贱！”
雨似乎没有一点要心疼怜悯林晚星的意思，瓢泼一般倾泻而下，一白一黑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雨幕中。
季霖迎上林晚星的目光，嗓音变得冷淡，“随你怎么说，我们好聚好散吧！”
在一起两年，他到底还是念些旧情，尽量把伞朝她那边倾斜，自己大半个后背暴露在雨中。
雨势很大，路面早已积了很深的雨水。
看似被保护很好的林晚星，鞋袜早就被雨水浸湿透了，就如他们的感情，看似令人艳羡，实则是一厢情愿，苦苦维持罢了。
“我同意分手。”
林晚星攥紧垂在两侧的手，努力忽视灼热的视线，体面补充一句：“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接着踏进雨幕，冰冷的雨水从她的头顶浇灌而下。
明明不是寒冬，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仿佛置身冰窖，冻得她浑身颤抖，失去知觉。
季霖也在递过伞那一刻，被雨水浇湿透。
林晚星抬起有些僵硬的手，强撑着推开季霖递过来的伞，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脸颊坠落，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这样淋雨会感冒的？”季霖抹掉脸上的雨水，冲她喊了一声。
林晚星倔强地再次推开伞，冷笑着：“现在打不打伞还有意义吗？”
这话传到季霖耳朵里，像是在说都分手了，感不感冒跟你还有关系吗？
他想说有关系，即便做不成恋人，也还有做朋友。
可惜她是林晚星，最后只能做陌生人。
林晚星耷拉着胳膊，缓慢行走在雨幕中，季霖没再追过去，撑着伞转身回了公寓。
两抹身影背对而行，逐渐被黑暗吞没在这个大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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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许棠家门铃被摁响。
打开门，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扶着林晚星站在门口。
两人衣服头发都湿透了，只有披在林晚星身上的黑色男士风衣是干的。
许棠过去扶着林晚星直奔浴室，“怎么淋成这样了，热水已经放好了，赶紧去洗洗。”
快到浴室门口，她才想起还在门口换鞋的沈云逸。
“沈云逸，你也去客房的浴室洗洗吧，让小陈给你送两件干净衣服过来。”
“不用管我，快带她去洗澡吧。”
…
被温水浸泡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堵塞的泪腺也慢慢疏通，林晚星枕在浴缸边沿，许棠给她洗头发，她呆呆地盯着某一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许棠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安抚性说了一句：“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陪着你。”
林晚星眼眶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压抑已久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小棠，季霖跟我分手了。”
许棠冲水的动作一顿，猜到林晚星这副狼狈样和季霖有关，可她没想到是分手。
“今天不是你俩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吗？”
“武筱雨回来了。”林晚星声音略带哽咽，“要跟他复合。”
“王八蛋，渣男！”许棠扔掉手里的花洒，站起身朝浴室门口走，一副要杀人的气势，“我非得去扒了那个王八蛋的皮！”
“小棠！”林晚星没抓住许棠，只能扬声喊她。
许棠刚刚扔花洒的声音，加上林晚星的喊声，成功惊动客厅的沈云逸，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浴室门口敲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晚星赶紧冲许棠摇头，许棠出声搪塞，“……没事，不小心把水调的太烫了。”
“嗯，你注意点，快点洗完带她出来。”
确定沈云逸走了，林晚星将事情坦白。
“分手的事，他大概早就预谋好了，今天只是来通知我的。”
因为刚刚那个小插曲，她眼泪也没有了，声音也不哽咽了。
“让他滚远点！一个人渣不值得你伤心难过。”许棠帮林晚星冲干净头发，拿来一个干发帽包替她包上头发。
“只要你一句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林叔找不到。”
提到林振业，林晚星这才想起提醒许棠，“对了，这事你先别跟沈云逸说，我怕他告诉我爸。”
许棠一眼看穿，“怕林叔知道找那人渣算账？”
作为闺蜜，许棠巴不得林振业找季霖算账，“要我说，就应该跟林叔说，让林叔替你好好教训他一下。”
“没必要，那样做反倒显得我放不下他。”
林晚星声音很淡，“到此为止吧。”
“但愿你能就此放下。”
许棠不太相信，林晚星能轻易翻篇。
她和季霖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
当时林晚星被人劝了酒，摇摇晃晃在路边拦车时差点摔倒，被同样要拦车的季霖看到，及时扶住。
聚会上碰过杯，季霖一眼认出了林晚星，看她一个女生还喝醉了，出于好心，就提出送她回去。
林晚星还没醉倒不省人事的地步，下车前，她跟季霖说，加个微信，回头找机会感谢他。
再三推辞的季霖，最终没能拗过林晚星，加了她的微信。
第二天，林晚星翻看季霖的朋友圈，发现他也是江大的学生。
季霖觉得送林晚星回家就是绕个路的事，实在没必要特意请他去高档餐厅吃饭，就让她请了顿学校食堂。
林晚星对季霖的初印象是，挺执拗的，放着大餐不吃，非要来吃食堂，倒不是瞧不上食堂的饭菜，就是觉得不足以表达她的感谢。
身份变成同学，能聊到一块的话题也多了不少。
闲聊中，林晚星得知大一无聊时加入的一个社团，季霖也在，还是社长。
那个社团她加入不到一个月就退了，原因是社团更无聊。
吃完饭分别时，季霖不知是出于对林晚星请吃饭的感谢，还是单纯的客套，说了句：“我还在社团，如果还想来，随时欢迎。”
林晚星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竟觉得季霖这是邀请她，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去了。
得知事情原委的许棠错愕地问，“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季霖的长相称得上出众，但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沈云逸相比，稍有逊色，要说才华，刚认识不久，她了解的也不多。
所以谈不上心动，唯一能说得过去的就是，林晚星觉得季霖这人挺不一样的。
否定了许棠的猜测，林晚星找了个自认为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前莫名其妙的加入又退出，这次人家又帮了我，就当还人情了。”
许棠看不透，也不理解，“这算哪门子还人情啊，你不是请他吃饭了吗？再说了你加入或退出对他又没多大影响，而且你现在学校剧组两头跑，你还有时间去参加社团啊。”
林晚星当时大三，她大一下学期就开始拍戏了，除了必要的学习考试，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连每天来学校都是奢侈，许棠不知道她哪里还有时间参加社团。
林晚星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
加入社团不到半个月，林晚星得知了季霖有女朋友，并且正在跟他闹分手，之前参加聚会也是因为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想去散散心。
无意中跟许棠说起这事时，林晚星眉眼间夹着些许低落，许棠一眼看穿，零食都不吃了，满脸震惊地望着她，“你真喜欢上他了啊？”
林晚星没像上次那样果断否认，犹豫了会，才弱弱地点点头，“应该是的。”
许棠曾问过林晚星很多次，季霖到底哪里吸引了她。
林晚星回答的模棱两可，她说感觉不一样，季霖不像沈云逸那样顺着她，很坚守自己的原则，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许棠听完都笑了，说林晚星描述的这些一般都是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还顺带调侃她，“林大小姐这是舒坦日子过够了吗？怎么有点受虐倾向呢。”
其实林晚星喜欢上季霖，许棠也能理解。
林晚星的父亲林振业自幼是富二代，家族联姻和林晚星的母亲谢荣结了婚，两人从相敬如宾到恩爱有加。
林晚星是全家人的小公主，从小被宠爱长大，除了家人，接近她的人，也都事事顺从她，即便有自己的想法，也会为她改变。
小的时候她不懂，长大了些才明白，那些顺从她，围着她转的人，大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这些年，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沈云逸和许棠，她也没交到真心朋友。
季霖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她家世好，就放低自己姿态的去迎合她，更不会因为她轻易打破自己的原则，身边难得出现这样“正常”的异性，林晚星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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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推开，沈云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过来把姜汤喝了。”
林晚星本想装作没听到，谁知被沈云逸提前预判到，还没开溜，客厅又传来他不容忽视的声音，“一分钟不过来，我就进去。”
林晚星无奈妥协，乖乖去了客厅。
她望着茶几上白瓷碗里的淡黄色汤水，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能不喝吗？”
林晚星走到沈云逸边上坐下，无视他沉沉的目光，跟他打着商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姜味了。”
许棠随手拿的黑丝绸睡衣，硬是被林晚星穿出了高级感，即使素颜，脸蛋依旧细腻白嫩，包头发的干发帽是个粉色的小兔子，和两边鬓角的几缕碎发结合一起，又莫名多了几分可爱，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沈云逸没松口，顺带调侃，“淋雨的时候不挺硬气的吗，怎么现在一小碗姜汤就把你打倒了？”
林晚星早就猜到沈云逸会借着这事数落她，“那是因为……”
“别跟我解释，不想听。”
沈云逸把姜汤端到她面前，微拧的眉头似乎在宣告他耐心即将告罄，再不喝我就灌了。
林晚星知道，沈云逸生气了，不是因为她不喝姜汤，是气她淋雨。
走神的间隙，沈云逸已经舀起一勺汤水，送到了她嘴边，“多少喝两口。”他声音温和了许多，夹着几分哄小孩子的宠溺。
林晚星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微微低头喝下姜汤，这会也不叫难喝了，安静地坐在那，等着沈云逸喂她。
许棠从里屋出来，碗里的汤水已经见底了，她诧异地望向林晚星，“不可思议啊，晚晚今天居然没嫌姜汤难喝。”
被许棠这么一说，林晚星顿时感到浓烈的姜味充斥着鼻腔，嘴巴里也滋生出些许辛辣味，白嫩的脸蛋立刻皱成一团。
“得，白夸了。”
许棠悠闲地绕到旁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薯片，静静地看着沈云逸哄林晚星。
“再喝一口。”
沈云逸舀起最后一勺姜汤，还没送到林晚星嘴边，就被她推开了。
“拿走……”
林晚星觉得她再多看一眼，就会吐出来。
缓了片刻，她才跟沈云逸抱怨，“不是说喝两口吗，怎么喂我喝这么多……”
嘴巴里忽然塞进来一个东西，阻断她未说完的话。
林晚星愣了两秒，随即望向沈云逸手里一小团粉色包装纸，忽然脑洞大开，“给我吃的什么毒药？”
包装纸在沈云逸灵活指尖的蹂.躏下，变得皱巴不堪，他转过视线迎上林晚星的目光，缓缓开口：“忘恩负义的毒药。”
林晚星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微微垂首，避开沈云逸直视的目光，“哦，那你这毒药哪买的，还是草莓味的。”
沈云逸将手里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语气轻飘飘的，“自己研发的，外面买不到。”
“挺厉害的。”林晚星夸完，朝他摊开手掌心，“那你再给我两颗。”
沈云逸轻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干嘛，想殉情啊？”
林晚星脸上的笑意消失，“他配吗？”
一阵静默。
林晚星见沈云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我的意思是……”
“他提的分手？”沈云逸眸光微动，声音很轻，似乎带着某种压抑。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许棠闻声，眸光一亮，精神了不少。
她还准备找机会跟沈云逸旁敲侧击一下，季霖和林晚星分手的事，没想他已经知道了。
林晚星没正面回答，只说：“他前女友，回来了。”
随即转移话题，“你不是在剧组吗，怎么回来了？”
“上午刚杀青。”
沈云逸猜到林晚星后面会问，他怎么知道她在那，便主动说了：“刚到家就接到季霖的电话，他说你一个人从公寓离开了，没打伞。”
沈云逸找到林晚星的时候，她正呆坐在公寓大门口花坛上，噼里啪啦的雨点，毫不怜惜地砸在她纤瘦的身体上。
他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林晚星。
在她一次次推开给她遮雨的伞后，他心底的疼惜如数被愤怒替代。
“季霖人呢？”雨声将他的怒声掩盖掉几分。
他把伞塞进林晚星手里，转身朝公寓门口走。
没走两步，林晚星跑过来拽住了他，“别进去，我不想看到他。”
许棠家离林晚星的公寓最近，关键是许棠比他会安慰人，怕许棠不在家，来的路上提前给她发了微信。
“那今天没杀青宴吗？”林晚星转移话题，没再提季霖。
“有，没去。”
没去的原因林晚星心知肚明，她望向沈云逸湿漉漉的头发，“你先去把头发吹一下吧，别感冒了。”
沈云逸还是那句话，“不用管我。”
几秒过去，林晚星听见沈云逸问：“你怎么打算的？”
既然沈云逸都知道了，她也不想再隐瞒，“已经分手了，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沈云逸轻拧的眉头舒展，站起身，拿起垫在沙发上的黑色风衣，搭在胳膊上，“不作践自己了就行。”
“说的什么话。”林晚星不乐意了，仰头不服气地望着他，“我什么时候作践自己了啊。”
她的不服气，在看见沈云逸浸湿透了的后背时完全消散，心底很快翻涌起一丝愧疚。
沈云逸没提她淋雨的事，又问：“你晚上住这里，还是回家。”
他说的家，是指林家，不是林晚星的公寓。
在林晚星的记忆里，沈云逸只把林家宅院称作她的家，公寓是和季霖在一起后，两人共同购买的。
沈云逸了解她，别说那套公寓她不会再去住，那个地段的房子她都不会再买，自然不会问她回不回公寓这种话。
“不回了。”林晚星垂下眼睫，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没跟我爸妈说今天会江北。”
今天本是她和季霖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她特意从剧组请假回来，本想好好庆祝一下，结果却把自己搞成了落汤鸡。
挺好的，也算是电视剧照进现实，切身实际地体验了一把剧里女主的心酸苦楚，以后拍戏肯定会更容易进入角色。
时间不早了，沈云逸提醒林晚星早点休息，就准备回家。
没走几步，又被林晚星叫住。
沈云逸转过身，迎上的她欲言又止，“我不会跟林叔和荣姨说的。”
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人视线相撞，林晚星没能看清沈云逸眼底的情绪，只隐约望见他微拧的眉头。
从小到大，哪怕她一个眼神动作，沈云逸都能猜到她要干嘛，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
说的粗俗一点，她和沈云逸穿开裆裤就认识了，谢谢是他们之间最不需要的。
沈云逸衣服还湿着，林晚星怕他感冒，催促他赶紧回家。
沈云逸站原地没动，安静地望着她，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其实，你跟他分手，我还挺开心的，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