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不容易,下山也不容易。一群人下山时候,腿都在打颤。
“上山腿疼,下山脚疼。”走到一处平坦处,洛星辰扶着一处木桩咬着字恨恨道,“御谨言,你下次再出个馊主意试试,我跟你没完。”
“不是,上次是谁说想拍日出来的。”御谨言摊手。
“好,这次不跟你计较。”洛星辰咬牙切齿,这点她没办法否认。
后面,任时之走得已经麻木,忽然旁边的人闪到他前边,措不及防的直直的撞了上去。
步屿顺势捞起他的腿,往上一抛,他就稳稳当当的被背起来了。
“步屿!”任时之环住他脖子,小声惊讶。
“嘘,我们走另一条道。”步屿笑着小声回他。
步屿刚说完就朝另一个岔路口跑。后面的路人惊呼,把走在前面的一群人吸引回头。
“哎哎,那是你们朋友吗?你们朋友跑啦!”
“什么?谁跑了…我靠步屿!你比你狗还狗!”
任时之埋在步屿背上笑:“步屿快跑!”
一群人在后面追,崽崽甚至在米粥身上翻了个滚。
到了下楼梯时,任时之让步屿放自己下来,两人避着人流,带动着风,热浪就这么被带了过去。
这时,一个上山的大哥看见这群朝气的年少,一下子把手上的红旗塞进经过的任时之手里,对着他笑了一下。
任时之怔了短短一秒,随即笑着带着红旗奔跑起来。
后面的人追着那面夺目红旗,等御谨言他们追上的时候,红旗经过每个人的手,最后落到个子小小的初糖手上。
有个小孩拉着大人的手,眼睛大大的盯着他们,透亮的眼里带着懵懂的星光,初糖和他对视上,把手里的红旗递给了他。
那个小孩看起来很高兴,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她分享,小孩的妈妈对着少年们道谢,拉着他继续上山。
那一刻,不少人举起手机拍照,似乎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传承。
众人到了一条岔路口,步屿指着路边的地图提议:“我们要来比赛怎么样?我们分两队,先到这个位置的一队赢,输的那一队发丑照在朋友圈,来不来?”
“来来来!”小李杰跃跃欲试的跳动着,洛星辰也在一旁点头,“单发丑照没意思。这样,赢的那一对来定义这个丑。”
“……行。”
“这个,我会不会拖累你们啊?”初糖觉得她在的话他们那队肯定输。
“糖糖,这个游戏是集体游戏嘛,谁敢欺负你。”洛星辰拍拍她头。
其他人自然不在意这个问题,于是十二个人围成一圈,分出好队自觉站在一起:
任时之 蒲霄玉洛星辰初糖解元小李杰一组
步屿御谨言 柚子伊尔 洛星源谢云一组。
分好后,双方相互看了一眼。
这组合有点妙。
任时之看着步屿意味不明笑了一下,御谨言不满意的撞了身边的人一下:“靠,步屿,你别是卧底啊。”
“……”步屿,“你才是。”
御谨言看过去,蒲霄玉恰好别过头。
完了。
他凑过去小声道:“宝贝你能跑吗?”
“反正比你跑得快。”蒲霄玉不看他。
御谨言以为他开的玩笑,说:“没事,我帮你拖一拖。”
可蒲霄玉没开玩笑,这事还把任时之,洛星辰以及其他人惊呆了。
他们一直以为蒲霄玉是那种不擅运动的男生,结果跑不起来本根不输他们。
而另外一队,几人都看穿了。
御谨言扯着谢云的袖子快点走:“不是,你个老登,你才是真正的卧底吧!真不知道洛星辰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
谢云无奈道:“不是,我是真跑不快。”
“你继续扯。”
步屿和伊尔闲闲的在后面跟着,他们一条心,本来她们都有心放慢速度,结果谢云这家伙比他们还正大光明的放水。
洛星源倒是乐得自在,他本身就不喜欢耗体力的活动,这下正和他意,结果被柚子拉着拍照。
“下雨了?”伊尔摸了下脸上的水滴,抬头看了眼天空。
步屿伸手,“嗯”了一声。
“刚刚爬上山的时候太阳不是还升起来了吗,不是晴天怎么还下雨了?”御谨言回头。
早不知何时,山顶开始起雾,烟雨拢聚,深山淹没了出升的旭日。
暗沉的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暴雨。
“你看天气预报没?”步屿不用说也知道答案。
御谨言挠了挠头:“咳,忘了。”
几人无语的加快步子,步屿道:“快点下山和他们会和。”
到了指定地点时,对面一队已经在等着了。任时之和小李杰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女生躲雨。
刚会和,御谨言没逃过洛星辰的一顿输出。
御谨言躲在蒲霄玉身后:“是是是,这次我的问题。别说了,这雨一会儿更大了,快下山啊。”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下台阶,中途遇上一个卖冰棍的老者,顶着斗笠坐在他的箱子上,默默看着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满脸心酸的叹气。
“我靠…这大爷今天白干了啊,爬了这么高。”小李杰看着那老爷爷,心揪在一起。
洛星辰说:“要不买了。”
“……买吧。”御谨言看着这老爷爷也不容易。
当一群小伙子来到他面前,大爷还挺震惊:“小朋友,你们要买冰棍啊?”
“是的爷爷。”洛星辰拿出钱包,“剩下的这些我都要了。”
大爷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感激零涕的颤抖着,最后还便宜了十块。
行人路过他们这群人人的时候,眼神都带着点疑惑和不理解。
“有点傻。”御谨言一口咬了半截冰棍,几下咽了下去。
他们找了个躲雨的小亭,挤在一起。
洛星辰瞪了他一眼,打开手机,发现没信号。
“这什么鬼天气。”洛星辰皱着眉,气鼓鼓道。
这雨下得莫名其妙,狂风吹得周围树枝疯狂摇摆,雷电交加,在昏暗的天空亮起几折闪电。
群人尖叫,任时之吃完冰棍看着这天,心算着这是许哥出任务第几天了,他心里有些不安,以及他感觉到时间的序列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时,一人牵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相握,慢慢传递到心尖,刚才的焦虑似乎一下子一拥而散。
步屿紧紧握着他,两人就这么握着,感受彼此带来的温度。
雨渐渐小了些,众人又开始起身下山。到了山脚,洛星辰赶紧给他大哥打电话,派人来接他们。
半个小时后,一辆巨型房车停在他们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位打扮十分得体的管家。
他从容的开伞,和一群落汤鸡的小孩形成鲜艳对比。
“小姐少爷,还有小姐少爷的朋友们,请上车吧。”
“这是什么车?跟房子一样哎。”初糖好奇的打量。
管家在她旁边道:“这是房车。请小姐们这边来,里面左手边是浴室,里面准备衣服。别感冒了。”
“啊,好的谢谢!”
安排好洛星辰她们后,管家又为步屿他们介绍另一个方向:“步少爷,这边是为你们提供的。里面也同样准备了衣服。”
步屿点头,转身让其他人先洗。
最后一群人出来后,同一穿得一模一样的睡衣。
众人:“…………”
管家推了推眼镜,解释道:“由于不知道小姐少爷朋友们的尺寸,只能先提供睡衣。”
洛星辰:“那我和星源怎么解释?”
“这样看起来,小姐和少爷可以更好的融入朋友们。”
洛星辰无语:“是不是我大哥的注意。”
管家笑笑不说话。
大家给家里平安后,在车里睡了一路。雨停的时候,车也停了。
巨型房车停在一栋五星级酒店前,路边的行人目光顿时就困在这辆外观奇特的车上,然后,他们就见上面下来了十二位穿着睡衣的少女少年。
一群人嫌丢人,低头赶忙往酒店里冲刺。
酒店里的服务人员早早接到了通知,只是没想到接待见面时会这么搞笑,得亏她们职业素养高,六名专业服务人员带着他们乘电梯上楼,米粥则被带到专属宠物房间。
身后的管家笑眯眯的跟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记录每个人的预测身高和体重,以及每个人的大致穿衣风格,交给一名服务人员,让人去店里买十二套衣服回来。
完成任务,然后发了几张照片过去交代。
一群人被服务人员带到各自的房间,服务小姐贴心的给他们刷了门,把房卡交到他们手上:“热水已经提前为贵客们放好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打电话给前台,我们会第一时间为你们解决。”
步屿接过房卡,道了声谢谢便和任时之进了房间。
任时之把灯打开,发现这完全就是个高级公寓,不仅自带厨房客厅,还带书房,从阳台处看下去,正好可以收揽整个城市的景象。
“哥哥要去洗澡吗?”
步屿突然贴上来,任时之瑟缩了一下,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注意,道:“…你去吧,我不洗了。”
见人不上钩,步屿换个法子,道:“那我去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这人声音:“哥哥~我睡衣不小心湿了,你帮我拿下外面的睡袍吧。”
任时之疑心的拿着睡袍到门边,刚敲下门,下一秒门就打开,然后被一只手用力拽了进去。
“!?”任时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带进了怀里。
步屿揽住他的腰,贴近咬住他后颈,耳鬓厮磨道:“哥哥,你也湿了,一起洗吧。”
“步屿,你是不是有病……”任时之抵着他半挣扎开,步屿在他脖子边咬他,说,“哥哥疼疼我吧。”
任时之脸爆红,可步屿的手已经朝不可明说的地方伸去,身体不经紧绷,警告道:“你要是像之前那样的话…我可不会放任你了……”
“哥哥放心吧。”步屿把他抱起来,信誓旦旦道,“哥哥信我。”
……
任时之还是落入在步屿的陷阱里,还被迫洗了个澡。
最后睡衣确实是湿了,只不过是他的,睡袍也是拿了,只不过他穿的。而说睡衣湿了的人除了嘴破了点皮,套了个浴巾,反而光着上半身就出来了。
任时之低头捂着后颈走出浴室,一头栽进枕头里,睡袍顺着动作下滑至肩胛骨处挂着,后颈下面遍布着吻痕和牙印。
步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极好。
“哥哥累了?”步屿蹲在床边,嘴唇抵在他手腕上笑。
任时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骗子。”
作势要打的手心被步屿十指相扣,任时之一脸懵的看着他掀开被子,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时就被一把盖了进去。
“步屿——!”
面对任时之的挣扎,步屿知道只有强/制爱的才能让任时之败下阵来。
毕竟任时之这种爱说反话的人就得强/制爱,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总是拒绝,也要把自己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步屿为此脸皮已经练到了厚颜无耻。
而任时之也只是表面看起来拒绝,实则内心非常喜欢和步屿有亲密互动。只是步屿这厮每次都控制不住想往下继续,他还得在及其暧昧的气氛时打断步屿的行动,没少头疼。加上他少有的主动就能让步屿非常欢喜,更刺激了对方进一步行为,所以他得适当拒绝步屿的某些请求,不然就会想这次这样。
但是如果不是任时之的一次次的放纵,也不会有步屿一次次的肆无忌惮。
“你…不累吗?”任时之对他的精力每次都感到难以置信,微微喘息着说。
步屿满足的在他脸上亲啄,看着他困倦的神情,亲昵道:“不累。是不是困了?”
当然困——凌晨一点爬山,又经历一场雨,还被这样折腾到现在,任时之眼皮都在打架,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们先睡,醒了之后再去吃饭。”步屿躺下来把人捞进怀里,给他整理好后背的被子。
“嗯。”
等任时之睡着,步屿收起脸上的神色,深沉的看着怀里的人,穿/插过他的手指,扣住,然后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他知道任时之心里有事,这些天总是心不在焉,不仅是担心许哥,肯定还有别的,只是对方不肯说。
如果对方不肯说,那就说明这件事非常事关重要,因为自己知道的话,说什么都肯定不会让对方冒这个险。
“时之,”步屿轻柔的摩挲他的手指,“不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