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默睁开眼，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地上被摔碎的花瓶，倒地的椅子，还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裂开的，上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人的脸被窗外阳光耀得看不清。

此时眼前的人正皱着眉在大声喊些什么，情绪十分激动。但明默什么也听不见，站在那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皮鞋在地板上慢慢发出向前走去的清脆声和皮质的摩擦声。一把抱住了自己亏欠感情的爱人，还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说几句。

有人似乎又做梦了……

在奚里街五号楼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主从驾驶室上下来打开后面车门把一个喝醉酒的扶下车。

安静的楼里现在有皮鞋上楼梯时发出的响声和人的喘气声。上身身着深红色衬衫，下身黑色裤子的青年背上还背着人，走向四楼四零一。

“又瘦了。”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来到门前，榭颜一把背上的人放下来靠着墙。一手扶着他，一手从明默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

“你说，我天天给你做饭，你这胃都养哪去了？”

榭颜一走进来打开灯，看到茶几旁边摆着三箱方便面，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酒瓶。心头不经一颤，瞬间明白什么。

“榭颜一。”明默被他扶到沙发上躺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怎么了？头不舒服？想吐？”榭颜一蹲下来，把耳朵靠近他嘴边试图听清他说的话。

明默闭着眼，声音还是那么小：“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客厅随着三句我爱你之后，再次变得寂静。榭颜一知道，明默又做梦了。

他起身关掉客厅的灯后，准备离开却又返回来。客厅一片昏黑，只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榭颜一蹲在身旁，眼底的笑意恰似温柔的月光。望着这张脸，还真会联想到什么，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无论是好还是坏。

他低头，吻了下去。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这个吻持久且深沉。

第二天。奶茶店里明默坐在前台，摸了摸自己的唇总感觉被人亲过，怪怪的。

从昨晚做梦到现在，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心结。

金程冉：“哎！今晚大家都来吃饭吧。新房差不多整理好了，你们来暖暖房。”

“对啊，我把这事忘了。”李宛夏拿过来一个记账的本子和一支笔，“一人报个菜呗，先从林姐开始。”

林馨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坐在李宛夏旁边，朝她笑道：“你上次做的土豆炖牛腩不错，我想吃。”

“好，一个土豆炖牛腩。郁哥，你呢？”李宛夏在纸上写下后，抬头问郁苏。

郁苏站在门边，转过身来：“鱼香肉丝会做吗？”

李宛夏：“包会的包会的，一个鱼香肉丝。明…”

明默还没等人说完，先开口道：“菠萝饭吧。”

“好，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土豆炖牛腩，一个菠萝饭。小榭……”李宛夏没接着说下去，“我再加个炒茄子，够我们吃的了吧？”

李宛夏把这张写满菜单的纸撕下来拿给金程冉，金程冉接过出店门骑车向东边菜市场骑去。

“干杯！”

一直到晚上聚餐，也没见着榭颜一的身影。明默用勺子往碗里挖了几勺菠萝饭，低头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