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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多情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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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班期间一直有个陌生号码闪烁。接通电话,对方称自己是薛怡琪。

薛怡琪。这个名字很久没有出现在生命里。初中听见这个名字会会心一笑,但从未有过悸动。如今也一样。

小餐馆角落桌,薛怡琪点好满桌菜。风铃响,望向门口。缓缓起身,满脸堆笑想打招呼叙旧,却仿佛当头被泼冷水。

“谈谈吧。”魏乙宁开门见山,“没必要拖泥带水。”

薛怡琪讪讪地笑:“我联系不上毅恒。可以帮我联系他吗?让我探望一下孩子爸。他真的只去赌博了那一次,他会改的。”

鹏洋实验楼卫生间,孔雯锦无奈地挖耳朵:“好了,收到了。我问一下他,毅恒哥哥的家境不需要贪污受贿。你在哪里闯的红灯,2小时内应该可以消除。”

公安局一间小办公室。张毅恒推开咖啡:“真难喝。本来现在上头查的严办公室都不能超过7.5平,虽然我队长被下了也不用这么虐待我吧?而且不是我说,她觉得自己年轻?眼角那鱼尾纹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等她不笑你观察她眼角有没有落下一条蚊子腿。她老公不是第一次被抓,稀罕这无底线原谅的。”

“她当年帮过我。”

“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进女厕所。”

“厕所?给你卫生巾了?老魏你女的?”

“……听不听?不听我走了。”

“听听听。”张毅恒赶紧给她倒茶。

“当年我爸妈离婚闹得正凶。体育课我跑厕所哭了。正好薛怡琪进来,什么也没问,给我递了纸,说两个字:加油。”

“中二。”

“现在想有一点。”魏乙宁浅笑,“不过对当年的我来说很温暖,知道她乐于助人,忍不住在意她。她过分温柔,温柔到拎不清。我对她,仅仅止步于好感。”

“喜欢的人很多,爱的人只有小妹?油腻!本来没想帮她,既然让你开口,我想办法吧。小妹刚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联系交警帮她朋友删个违章,准备怎么感谢我?哎老魏,你给我来个顶腮还有川字眉。快点。”

“好。”魏乙宁的脸恰好有些红,嘴上答应,却慢悠悠眨眼望去。

“……”张毅恒无语,“让你油腻没让你放电。你怎么变娘了?”

观察到兄弟虽然句句有回应,但心不在焉,问:“今天没刮胡子?”

“这叫有阳刚之气。”

“回家没?沈曼恢复怎么样?”

“沈曼怀孕了。”

“恭喜……嗯?什么时候?”

“她把孩子打了。半年前。”张毅恒靠上沙发,眼神凄凉,“如果我犯错了,你帮我吗?”没有听到回答,红了眼眶硬生生忍下,“年龄越大,感觉身边这群人挺没意思的。没人能聊天谈心,明知跟他们不是一路还得装模作样自欺欺人。累。你看我粗枝大叶的,我干什么总考虑也尊重别人,但求不来回报,根本没人尊重我为我考虑,我也习惯了。都说男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娘们唧唧的,随便吧。反正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不能较真,玩个心态。”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人类高质量男性。”

“你又开始了,每次把我夸得天花乱坠让我都认不清自己。”这才发现她脖子上有个清晰的草莓吻痕,欲言又止,“你是下面那个?”

“什么?”魏乙宁茫然,又豁然地摸自己脖子。想到自己正坐着看手机,孔雯锦直接来跨坐在自己腿上咬自己脖子。

疼了一下,之后感觉酥酥麻麻的,好像又在吮吸。等又觉得疼,“嘶”了一声,轻轻地扶着她的腰:“疼。”

当时的孔雯锦气消了大半,见自己咬得狠了,别别扭扭地抬手替人揉着:“谁让你抱别人的。”

想到这里,嘴角不经意起了笑:“自己弄的。”

张毅恒看智障的表情:“牛批,咬自己脖子。你给我现场表演个。”

“好吧。意外。”

“修成正果了?你们什么小情趣。我从前觉得叫她你老婆烫嘴、灵魂受到拷问,现在竟然觉得你俩般配。没想到有一天我也羡慕你俩。真降维打击。”

半晌无声。见他黯然,魏乙宁只说:“有需要告诉我。”

张毅恒摇头:“你个闷葫芦。”

计划一起吃饭,兄弟心情不好,魏乙宁打道回府。在走廊和浓妆艳抹的女性擦肩而过,扭头发现她进了张毅恒办公室。

骑车路上越想越不对,张毅恒没有回答问题,关键没有回答沈曼的情况,从前他不会如此。今晚孔雯锦工作不回家。魏乙宁把车停在人行道,拿出手机。

办公室的张毅恒独自坐窗台上吸烟,手机震动,S城家里那边的,难得有了笑意:“梁姨。”

电话那头:“你到底有多忙!你妈病重你没回来,你妈昨晚咽气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还不回来!你哥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说忙,你和那个女人的床照怎么回事?媳妇被欺负你也不管,自己在外面快活……”

晴天霹雳,怒火中烧。电话刚挂断,沈曼的电话打来:“你回来一趟,我听你解释。”

玻璃噼里啪啦响起来,下雨了。

张毅恒咬牙:“我没什么解释的。还有事,挂了。”不等对面回复,关机下楼开车,雨刷打开,极速起步。

原本往高速上开,想起沈曼的脸,张毅恒又猛打方向盘转弯,在收费站前回头。

S城那边已成定局。张毅恒知道亲哥哥对自己动手了。当年怕哥哥担心自己抢家产不想和他争才坚决当警察,谁料这一天还是来了。再表现得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哥哥也不放心。作为警察,见过的妖魔鬼怪多了,没想到最终折在亲兄弟手里。

那晚庆功有外人灌自己,喝醉酒金虎来找,那么信任他他却把自己带到一个女人床上。从沈曼被医院调离被打,张毅恒就走进了亲哥哥的套里,一环扣一扣,沈曼、醉酒、女人,不忠、不孝、不义。好个一箭双雕、挑拨离间,亲哥哥把自己咬得渣都不剩,让自己“父离妻散”,只为了,那点自己毫不在意的继承权。

淋得透彻进家门,沈曼目有惊讶,而后一瘸一拐地拿毛巾给他擦。

张毅恒抓了她的手:“谁给你打的电话?”

沈曼摇头:“不认识。发的照片。你和我同时出事应该得罪了谁。”

“照片呢?”

两张照片。一张张毅恒闭眼平躺,一个女人坐在他胯上。两个人都光着身子。

另一张那个女人窝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像在睡觉。

“都这样你还信我?”张毅恒握手机的手发了白。

“这种把戏骗骗小孩子。他想拿这个把柄威胁我们。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留这种证据,你怕我看到,为何拍照。”

“我做了。”

沈曼要拿回自己手机的手定在半空:“你说什么?”

“我说我做了。照片是真的,我和这个女人,做了。”

沈曼的眼神里有震惊、不解、还有受伤,终于越来越冰冷:“这句话,我当没听到……”

“做了就是做了。我喜欢她,没喝多,有意识,借着酒劲儿想睡她。她也喜欢我,两全其美。男的出去找很正常,真对那方面没兴趣,你们女人就该哭了。”

沈曼盯着他:“我不赞同。你这话根本没有观点没有逻辑。你有什么苦衷?”

张毅恒冷笑:“我没有苦衷。我腻了,想换个女人,行不行?而且你不想想自己的原因?你怀了我的孩子不经我允许打掉,如果不是我翻到化验单我特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作为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你连说都不说,你尊重我吗?”

“那个孩子有问题,我不想让你空欢喜和担心,仅此而已。”

“骗谁呢?啊?我早让你生你不生,你今年三十几了?没问题才怪!就算有问题,你打孩子我也该有知情权!除非那不是我的孩子!”张毅恒望向玄关立起的相框,里面是婚纱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也就我对你好了点穷追猛打吧?也不算穷追猛打,我挺进退有度的啊!”

沈曼怒气可见:“什么态度?看着我说话。”

张毅恒强硬:“我说,你不是需要我爱我张毅恒。我行,别的男人也行,随便换一个都行!”

“啪”的清脆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张毅恒脸上。

张毅恒却笑了:“打得好。我早懒得瞒你了,累得慌。我不止和这个女人做了还和我初恋好上了,我背着你出轨很多次。我娶你之前是花花公子现在还没变,满意吗?哪个男的没出过轨啊?我不爱你了沈曼。房子送你,车我开走一辆。希望你懂点事别闹,好聚好散吧。”

“张毅恒。”

带着哭腔的颤声让张毅恒心如刀绞,他暗自握拳,努力吊儿当啷:“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初恋还等着我呢!”

沈曼总是高姿态,如今也一样倔强仰着头,克制着哽咽的声音:“走吧。别让你的她,久等。”

瓢泼大雨。医院院中,没有人打伞。大家站在雨中,张毅恒从人群后精准地找到亲哥,一拳挥过去:“张毅弘!你TM是人吗!”怒不可遏举拳要再打,被身边拦下。

与此同时,接到沈曼晕倒在电梯里的消息,孔雯锦立刻请假。

得知简略的经过。魏乙宁没有说话。反倒孔雯锦变着花样不带脏字把人骂了。

“毅恒哥哥塌房了,人设都是假的!”

“沈曼姐姐那么好的人,他凭什么背叛伤害破罐子破摔?”

“初恋就这么好吗?”

“什么破借口!他就是个渣男!”

沈曼需要独处。离开她家又不想上班,找现在开了餐馆的刘静歌。刘静歌抱怨:“谁说研究生毕业就有工作?大把的研究生,老娘被骗了。白忙活两年。不过老娘运气好,有阿雯你这个朋友,甩其他毕业生几条街!”于是便有了名为“湾得否”的餐馆。

包厢里,孔雯锦把嘴里的冰块咬得嘎吱响,把张毅恒和沈曼的事用“我朋友”和“她老公”代替。

罗俊贤弱弱地说:“男的他,他不能闲着,挺正常的。”

刘静歌眼神犀利:“呦呦呦,死鬼,可显着你了!看把你能的,很懂啊?别太荒谬。既然闲不了就滚得远远的!敢劈腿就如你所愿劈了你的狗腿。”

新男友吓得连连摇头道歉。

实在影响情绪。晚上回新房和父母聊过天回自己次卧。孔雯锦从怨愤不平变成唉声叹气,又走到小次卧敲门。

门一开,环了面前人的腰:“答应我,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不要告诉我让我知道,不要提分手,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话令魏乙宁的心揪起来,扶她坐床边,单膝蹲下握她的手,轻轻替她擦泪:“不会。不会有那一天。你不是说过让我入口的东西小心点么?我怕死。”

孔雯锦一边落泪一边笑:“你知道,我吓唬你的,我舍不得。”

第二天。准备上班前,魏乙宁接到一个电话,张毅恒打来的。

原本已经平复一些的孔雯锦心头起火,给助理发微信让他先做哪些步骤,说自己晚些去公司。

魏乙宁怕实习生总搞特殊会让领导觉得她没有规矩而引起不满。孔雯锦拉开车门:“事出有因,以后尽量避免。我学业工作方面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创造相应的价值。好了老学究,走吧。让我也见见那个我叫了那么多年‘哥哥’的负心汉。”

走到“302”的牌子下敲门,没人理,推开门,办公室一股酒味,张毅恒赤身裸体仰面打鼾。魏乙宁随即关门,对刚走来关手机的孔雯锦说:“车里有瓶水帮我拿上来。”

孔雯锦诧异:“屋里不能喝?”

“我想喝那瓶。”

等完全不见人影,魏乙宁进房间反锁,拿了衣架上的衣服往张毅恒身上一盖。

“老魏?”张毅恒晕晕乎乎醒来,“你这人,给人盖被子不能温柔点?嘶,被你看光了。我大不大?”

“你尝尝我的拳头打人疼不疼。”

张毅恒踢倒沙发边的酒瓶,无所谓地打哈欠:“卧槽,戒烟锻炼真有好处,我雄风不减当年啊哈哈哈!东路开的那家地下歌厅新来了几个学生妹,咱们去唱歌,把那几个学生妹都叫出来陪着。我请!”

“有病治病,别发神经。快穿衣服。”

“怕什么?娘们唧唧的,我光着也不吃亏!请你玩你说我神经。没意思。”

“你出轨了?”

“废话。我TM跟你认识二十年了你说呢?你见过哪个花心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跟沈曼在一起后我没碰过一点别的女人。”

“你闹这场打电话干什么,让我欣赏你的颓废狼狈?你上一个处分还没结束身份还没恢复。调监控看谁在你睡着期间来过吧。”

张毅恒嘿嘿笑了一阵,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我妈没了。”

背过身的魏乙宁不可置信地扭头,又望向窗外。

“从小家里什么都是大哥的,从小他就比我优秀,我爸觉得我心眼小干不了大事,嫌我身体弱。那我干脆学体育当兵呗!我知道我们兄弟得各走各的,不沾染家里。但谁让我男的呢!约莫我得了二等功后?不想跟家牵扯,我爸反而一视同仁了,说他百年之后家产我跟我哥对半分。嘿,就我家哪点东西谁稀罕啊,有什么分的?戏剧性的来了,我哥越来越能演那什么兄友弟恭,我还信了。但我没傻到底,我知道他没憋好屁,黄鼠狼给鸡拜年,我防着他呢。结果千防万防,老子见过那么多魑魅魍魉,结果被我那见钱眼开的结拜兄弟和假惺惺阴险的亲兄弟摆了一道。我TM一辈子活在他们爷俩的期待和算计中!我妈没了,他操纵着,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沈曼呢,傻子,什么都蒙在鼓里,小妹的话早发现各种不对了。”

话没说完,有人敲门。

见张毅恒穿好了衣服,魏乙宁开门。

孔雯锦耳力好,听到放锁的声音:“锁门干什么?”

魏乙宁淡然:“刚才他有话单独说,怕有人进来。”

“小妹也来了?正好一起唱歌去!听说新来的女人波涛汹涌,去一趟不亏!”张毅恒倒水,突然小腿被踹,痛感分明。

“你还有心情唱歌!”孔雯锦瞪着他,“沈曼姐姐都……”

张毅恒的脸沉下来,打断她:“孔雯锦你别给我没大没小的。老魏惯你我不惯。老魏!把她拉走!”接着给自己倒茶,“小妹,老魏没教过你有句话叫‘人各有命’吗?你的人生太顺利,再看老魏的面子,不懂人情世故我不计较。好好搞你的研究,不该掺和的别掺合,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

不止孔雯锦,魏乙宁的脸色也不好了,见她还要争,便握她的手轻声安抚。

关门时,张毅恒铿锵:“老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

第一次这样吃瘪,孔雯锦气得坐进车里还胸口剧烈起伏。魏乙宁从后排拿了几颗糖含在嘴里。

目睹此景的孔雯锦更气,然而下一秒,唇上一热,带着一丝甜味。睫毛忽闪忽闪,没等回应,倾身向前的魏乙宁往后撤了一点,笑着问:“甜么?”

“甜。”

“给,吃一颗。喜糖。”

孔雯锦的气消散许多,糖被塞嘴里,缓缓放松。

“我先送你上班,晚上接你。”

“我工资卡你不是拿着吗?”

“要拿回去?”

“不是。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想买飞机。”

“你等我再攒攒。”

“嗯?这么宠我?咱们过普通生活就好。”

“普通生活也要有质量。我要更努力工作,为我们的以后。我会赚更多,买一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给你换一辆更好的车。”

“拿钱收买我啊?物质有了,精神和身体也给点福利?”

对上脸红的魏乙宁,孔雯锦嗤了一声:“油腔滑调!”顿了顿,“以后,尽量和毅恒哥哥减少交往吧。”

送孔雯锦到鹏洋,自己也回单位上班。有周丽娜在,她想方设法成全,屡试屡灵,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但魏乙宁低调,该签条签条,该扣钱扣钱,规规矩矩,工作从无疏漏出错。

周丽娜很满意。下午出外勤带着她出去,没想到工作完成快,四点多结束,听说要接孔雯锦,直接放人走。魏乙宁觉得不妥,被一个犀利眼神注视,点头道好。

手指顿在张毅恒的备注上,打过去,没人接。

路过一家花店买花,二维码扫一百多,小小心疼了一下。

这时微信收到消息,张毅恒发来一张十多岁男孩的图片,底下文字:“我犯的错。刚知道他的存在。亲生儿子,验过了。”

正走路的魏乙宁一个趔趄,愣在原地。

街边店铺里放着悲伤的歌曲,身边人来来往往,扶了绿植树,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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