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他感觉全世界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
“嗯……我……不是故意的……”江肆时紧张到说不出别的话了。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紧张成这样啊？”宋持轻笑。
“哦，没事。”江肆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颈，掩饰尴尬。
宋持不咸不淡地继续说：“你一个男生，怎么老是动不动就脸红紧张？跟小姑娘一样。”
“我……我没有！”江肆时又憋红了脸。
“你看，你又脸红了。”宋持笑着提醒他，还用手点了点自己的侧脸，说：“你要不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滚。”江肆时撇嘴，转过头不理他。
见他不理会自己了，宋持又凑近了他，讨好地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江肆时语气生硬。
“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了？”宋持心想他怎么这么幼稚。
可他还是陪他一起幼稚。
“说了我没有生气。”江肆时气笑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你给我当对象吧。”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是……我……”江肆时尴尬地想收回刚才那句话，没想到宋持却开口了。
“行啊。”宋持轻哼道：“那你不生气了？”
“嗯……”江肆时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宋持是在开玩笑，但是又忍不住地想当真。
-
江岫白和林且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江肆时还有些疑惑他们俩怎么去了这么久，就问了句：“林且，你俩在洗手间干什么呢？去这么久。”
“啊？没啊，就是……人比较多。”林且面不改色地撒谎。
“哦，你们快点吃吧，菜都快凉了。”江肆时说。
“嗯，好。”江岫白嘴角上扬，看了眼林且。
林且不敢看他，还一直盯着对面江肆时的反应。
幸好，他没发现什么。
那天被宋持发现他和江岫白牵手后，回去他就加了宋持的微信，他也说不会告诉江肆时这件事，林且才放下心来。
他们吃完后，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人时，正巧有两个女生推推搡搡地走了过来，停在宋持旁边。
江肆时坐在里面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饶有兴趣地看着宋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其中一个女生开口了：“那个，你好，请问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照宋持的性子，是不会给的。
没成想，宋持直接拉过江肆时的手，朝两个女生示意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对象可能会生气的。”
不仅两个女生的眼睛瞪大了，连江肆时的也是。
林且突然咳了几声，一脸震惊地看着江肆时，一副“啊？你俩成了？”的样子。
江肆时咽了咽口水，心跳又开始加速，但是没有解释。
其实他也不太想解释。
女生干笑了一声，善解人意地说：“哦，好，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你们了。”
宋持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
等女生走后，林且才忍不住问了句：“不是，你们……”
“没有，我们不是那个关系。”江肆时这才解释了一句。
林且：“……”
我该信你吗？
“……”
江肆时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真的不是。”
而后，他红着脸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敢看宋持现在是什么表情。
林且又看向宋持，他这才说话：“不是，开个玩笑。”
“而且，不是你刚刚说……”宋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肆时抢话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宋持你闭嘴。”江肆时瞪他。
宋持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嗯。”
只剩下一个江岫白在一旁不说话。
他弟弟他自己还是清楚的。
-
“这个怎么点啊，要不要去找个沙堆插上？”林且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冲天炮，抬头问江肆时：“附近有沙堆吗？”
“有吧，我去找找。”江肆时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江肆时找来了一堆沙子，放到石栏上，说：“快过来，插上去。”
-
这时天还没全黑，边缘处还闪着些微光。
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不少人在这河道附近放烟花。
烟花璀璨，闪耀在夜空当中。
江肆时给仙女棒点火的时候，宋持在一旁看着。
宋持的瞳孔里倒映着火苗，现下光景呈现在他眼中。
江肆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心里是止不住的悸动，而后点燃仙女棒。
宋持低头看着手上仙女棒，没说话。
“宋持。”江肆时喊他。
宋持：“嗯？”
“怎么了？出来玩还不开心啊？”江肆时看着他，问：“烟花不好看？”
“好看，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很久没放过烟花了。”宋持笑着叹了口气，扬眉道：“烟花是很好看，你也是。”
江肆时心里一动，忍不住笑，又移开视线，抬手理了理头发，小声道：“你也很好看。”
-
江岫白和林且在另一边玩冲天炮，也没注意到他们这儿。
江肆时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而后看向宋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天空暗下来了，烟火格外炫目，他看见宋持的脸上映着微亮的光。
这一刻，悸动再也无法藏住，江肆时有意无意地说出一句：
“宋持，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宋持明显愣了一下，而后说：“没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有。”江肆时一双桃花眼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好似心动一刹。
“我很喜欢他。”江肆时接着说。
“嗯，告白了吗？”宋持没有追问这个ta是谁，而是问他有没有告白。
“没有。”江肆时低下头，闷闷地说了句。
“不过估计快了。”他又接上一句。
“噢，是吗？”宋持没什么反应，他笑了一下，说：“那祝你成功。”
“我也想啊。”江肆时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转向他，眼神意味不明，可惜宋持看不出来。
真是笨蛋，我明明都这么明显了。
问他介不介意有男生喜欢他，他说不介意；在他面前说有喜欢的人了，他还祝自己成功。
江肆时就差没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生并且就是他了。
“……”
烟花燃尽，江肆时转身，说：“你等一下，我再过去拿点。”
宋持：“好。”
-
林且在玩冲天炮，江岫白就在一边看着他。
“学长，你确定你不玩儿啊？”林且点燃了火，冲天炮一下就飞出去了，在半空中“嘭”地一下炸开。
“你玩就行。”说着，江岫白手上拿了根仙女棒，点燃后，又道：“仙女棒也挺好的。”
“哎呀那个一点也不刺激，我还想着玩‘大地开花’呢，可惜江肆时他们没买。”林且说。
江岫白：“嗯，那下次出来我给你买。”
“好啊。”林且满心欢喜地看向他，又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
他亲完打算离开的时候，江岫白的手轻轻揽住他的腰，又亲了上去，还顺便咬了下他的下唇。
“怎么又不害羞了？”江岫白想起他之前被亲后的反应，忍不住笑了。
“我……本来就……”林且试图狡辩。
“本来就什么？本来就容易害羞？”江岫白替他说完。
“不，不是，谁跟你害羞。”林且有些炸毛，说：“你闭嘴。”
看他这反应，江岫白算是明白了。
这人是玩嗨了，胆子也变大了。
“你松开。”林且打了下他的手，嘟囔道。
“不太想放。”江岫白诚实道。
“快点松开，等下就被江肆时他们看见了。”林且咬了咬牙，一双眼睛瞪着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看我们了？”江岫白反问他，又道：“别老疑神疑鬼的，不学好。”
林且：“……”
“我哪有？！”他有些恼羞成怒了，又含糊道：“什么叫我疑神疑鬼啊……等下真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江岫白亲了亲他的额角，说：“再说，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好像确实不会被怎么样，顶多就是他要被江肆时追着问候百八十遍，林且心想。
“不行，你给我放开。”林且细细地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自己矜持一点，不能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好吧。”江岫白还真放开了他。
林且一下拉开了跟他的距离，还往江肆时他们的方向张望了几眼。
幸好没有看过来。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江岫白发问。
“我没有呀，老天作证。”林且皮了一下，笑着说：“我可是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啊。”
“行。”江岫白顺着他来说，也不生气，还笑了一声。
而后，林且刚好转身继续玩冲天炮，就被江岫白猛地拉了一下。
他使的劲儿可不小，林且哐当一下就被拉到了江岫白的怀里。
“干什么？！”林且有些急了。
“不是你说的我们没关系？”江岫白凑近了他，在林且耳边轻哼着说：“没关系就好办了。”
“没关系你还办什么办啊？！”林且真的急了，还用力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成功，就放弃了，不服气地憋出一句：“你放开。”
“我不。”江岫白笑着亲了亲他的唇。
河道旁时不时地有路人经过，看见他们亲昵抱在一起，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有些还捂脸笑了。
林且觉得有些害臊，尴尬到他无处遁形了，关键是这人还一直抱着他。
“你能不能松开了啊？我求你了。”林且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岫白就这样看着他，笑着不说话。
好家伙，这是故意的。
“……”
林且没办法，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
他感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偏偏江岫白还要把他的脸露出来，林且不愿意，侧过了头。
接着，江岫白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
林且心一惊，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啊……”
江岫白看着他，眼底里尽是爱意。
“宝宝，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