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届金柏奖在上海云端酒店举行,金柏奖作为华语电影最高殿堂,每次举行都备受公众关注,此次红毯之上众星云集。
夜幕笼罩之下,相机对准红毯处停下的一辆豪车,“咔嚓咔擦——”无数的快门声随着车门打开响起,一旁的粉丝开始惊呼。
“啊啊啊是叶亭!快拍啊!啊啊啊!哥哥看这里!”
人群拥挤,无数聚光灯闪出璀璨的光,几乎把这一小块天地照得亮如白昼。
下车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清俊,完美的九头身身材包裹在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下,他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就又引得人群一阵惊呼。
“朝我们走来的是在海外刚刚摘下柏礼电影节最佳影片的《白昼人间》剧组!姚长孝导演携带男一号叶亭、女一号范清及男演员陈省……额,新人演员陈道情朝我们走来!欢迎《白昼人间》剧组!”
靓丽的女主持流利报着串场词,在念到手卡后部分的时候卡壳了一阵,那是工作人员临时手写添上的名字,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得体地笑着。
叶亭和剧组其他人员优雅走在红毯上朝粉丝们招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巨星风采,他牵着女一号范清的手不时停下。
两人作为国民级演员,大大小小的奖项已经拿了个遍,姚长孝的地位更不用说,华语电影永远绕不开的一个名字,老爷子年近六十,现在拍片子几乎按心情来。
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红毯上可谓赚尽了眼球,然而与三位在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人不同,旁边那个叫陈道情的人、、、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青年与当下许多流行偶像不同,黑色头发仿佛从未染烫过,只简单修剪了一下,不少碎发随着青年的走动在白皙的额间晃动,一双眼睛未染尘埃,平静如湖水,睫毛倒映其中,在闪光灯照射间忽明忽暗,似乎在对人传情达意,可仔细一看,又并无半分多余的感情。
本该清冷的眼睛旁却多了一颗泪痣,平添几分莫名的风情,眼内角下方是高挺鼻梁,薄唇微张,露出一点牙齿。
青年穿着某国际知名大师私人定制的西装,得体西装勾勒出纤细劲瘦的腰肢,一双大长腿走起来竟然比叶亭还好看。
“这人谁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知道啊,这电影有他吗?”
“估计是某个有背景的来露个相吧?不然谁能平白无故跟着姚导一起来啊?欸,你们觉不觉得他有些眼熟啊?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有什么作品。”
“你还别说,是有点像某个人来着,嘶,感觉好像姚导哪部电影里的人啊?”
……
人群或好奇,或奚落,或鄙夷的眼神落在青年身上,他却和没听到似的,挺直了腰身,明明就是个新人,愣是走出了叶亭那样天王巨星的气场。
陈道情高高站在红毯签名版处,所有聚光灯和人群的视线都聚集在《白昼人间》剧组上,他勾起薄唇,清浅笑着,来到颁奖礼内场,他与《白昼人间》剧组坐在同一卡座,不时有后辈们前来寒暄,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各大明星一个个出现在陈道情眼前,他们并没听说过陈道情这个名字,对他多是礼貌性点个头,少部分甚至看都不带看一眼,转而和其他三人面带笑容地套近乎。
“叶哥,这次影帝肯定非你莫属啊!”“就是就是,什么时候能和叶哥搭戏都是我们的荣幸啊!”
……
“过奖过奖……”
叶亭态度谦和应付他们,余光瞥到陈道情,后者并无半点新人常有的怯怯之态,反而专心致志地研究桌上别人都不碰的果盘和零食,挑拣着吃。
他心中腹诽有背景的就是不一样,他的经纪人提起他时还神神秘秘地说别探听他背后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能有多厉害,他平生最看不起走后门的人,不知道夺了多少努力的人的机会,叶亭转移了视线继续假笑着敷衍前来搭话的人,他和范清好不容易送走一批艺人,几个身家上千万的总裁和投资商又朝他们走来。
这下连姚长孝都不免放低了些身段,与这群真正的大佬攀谈起来。
几位总裁谈吐之间皆有气度,态度不卑不亢,倒是显得叶亭和范清有些陪笑的滋味,他们一开始只正经和他们谈着商业上的合作,其中一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陈道情时笑容带上了几分玩味的笑,连带着几位总裁都注意到了他。
注意到他人的视线,陈道情抬眼,看到他们后扬起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第一次站了起来向他们伸出了手。
“季总,张总……李总,好久不见”称得上是勾引的漂亮笑容绽开,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些暧昧的意味。
“哎呀,别,你家家教严,咱几个还是不握手了”为首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这样说,眼神却放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陈道情。
“这西装很称你,比上次那件好看,这一穿上,倒是更像……”他止住了话,并没往下说。
被拒绝的陈道情并不尴尬,自然收回手,“谢谢季总夸奖。”
那几人收回浪荡的视线,换回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叶亭几人说了会儿话就走了,陈道情坐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着果盘和零食。
叶亭和范清相互看看,彼此都露出疑惑的眼神,随着过来打个照面的商界大佬越来越多,他们发现每个商界大佬和他们交流时很正常,一看到陈道情时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就像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样,但他们都压下疑问,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少打听的好。
颁奖礼星光璀璨,一轮轮颁奖过去,叶亭和范清都不出意外地拿下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最佳影片基本也跑不了《白昼人间》剧组了,女主持打趣了一会,便不卖关子,众望所归,《白昼人间》拿下了最佳影片,而到介绍颁奖嘉宾时,众人则十分惊讶。
“此次为我们颁发金柏奖最佳影片的神秘颁奖嘉宾,他就是,顾氏集团的现任总裁——顾琛先生!让我们欢迎顾琛先生的到来!”
掌声之下是更多骚动,顾琛这个名字在别说在业内如雷贯耳,稍微年龄大点对社会有一定认知的人,就算没听过顾琛这个人名字,他的生活中也必定少不了顾氏集团的身影。
作为在华夏盘踞上百年的家族,顾氏到了顾琛这一脉已经成了old money,涉及股票、财经、娱乐等多个行业,任何一个子公司拿出来都是旁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规模,顾家资产不可估量,据不完全粗略统计,其资产至少与某东南亚富豪王室家族相当。
随着一阵惊呼,一个肩宽长腿的男人从幕后走出,游刃有余的步伐散发着成熟的魅力,面容轮廓刻画分明,高眉骨,眉眼深邃,鼻梁笔挺,薄唇紧抿,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冷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冷漠与凉薄,分明在笑,却莫名透着一股子寒劲。
顾家最核心的位置目前只剩下了顾老爷子和顾琛两个人,几个叔叔分别任管着一些小产业,顾琛手段狠厉,做事不留情面,顾氏在他领导之下规模越来越大,还能保持高效的运营效率也是难得。
可在几年前,不是这样的,在场所有人都崇拜地注视着念着颁奖词的顾琛,可有些年纪大的人,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白昼人间》剧组上台领奖,姚长孝导演自有其威严和持重,顾琛只站在一旁淡笑,作为全场身价最高的男人,他只站在那儿不说话,就自有一种王者风度。
冷冽的眸子随意扫视座无虚席的台下,顾琛扫过还在吃果盘的陈道情时极细微地停留了一下,后者似乎能感觉到,抬眼看了一眼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只是好奇。
顾琛皱了下眉,收回视线继续与导演等人谈笑恭维着。
“哈哈哈,顾总今天能来给我老头子颁奖实属荣幸啊……”
“姚导过誉了,您的《绿叶》可是我近些年最喜欢的电影……”
顾琛淡笑,其他人却神情暧昧,谁不知道当年顾琛代替其哥哥上任总裁后,除了将他哥哥的人清除出去、开展自己的商业宏图,就是疯狂追求《绿叶》的主演林寒枝?
《顾总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惊!顾琛出席林寒枝最新电影开机仪式竟送千万游艇!》《英雄难过美人关!顾琛闪现林寒枝小区附近疑似醉酒表白》……
当年这种报道层出不穷,顾氏也从来没压过,几乎算是默认,可惜这样小说一般的剧情并没有一个小说的结局。
林寒枝对顾琛可以说是厌恶,三年前和一国外导演结婚后就去海外发展事业了,顾琛才消停下来,自从林寒枝离开他就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直至今天。
明亮的灯光汇集舞台中央,陈道情的黑色西装几乎和和黑色背景融为一片,他的眼眸闪着一点亮光,定定看着舞台中央的人,脸颊泛起桃花色。
顾琛又看了他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颁奖礼结束,明星和老总们成群结队都去了其他俱乐部寻开心。
无人在意的陈道情走出会场,坐在台阶上,点上了一根烟,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深吸一口,又慢慢吐出一团烟雾,笼在他如画的清冷眉眼上,白眼缭绕唇角和下颌,眼间的痣若隐若现,明明是干净的气质,此时却像吸人精气的精怪。
宋言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陈,陈哥,你还抽烟啊?”
他有些惊讶,他刚刚被派来做陈道情的助理,没想到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竟然会抽烟,真不是他有偏见,而是他上一个跟的艺人就是慢慢从抽烟堕落到黄赌毒的,才被抓进去,他可不想这个人又被抓进去了。
“哦,你来了,”陈道情在缭绕烟雾中看清了他,笑着将手里的烟熄灭,“很久不抽了,今天突然想了。”
“嘟嘟——”远处一辆豪车朝他们按起喇叭。
“走吧。”
“那,那是陈哥你的车吗?”
“……也算吧”陈道情纠结了一下,顾琛说过把这辆车送给他的。
宋言一头雾水上了车,车里还坐着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保镖,看着他们上来也不说话,车子发动朝郊外去了,行至中途便来了另一辆车,把宋言送回了家。
“先生,顾总请您进去。”
保镖为陈道情打开门,喧嚣震耳的聒噪音乐声和人唱歌的声音传来,房间里一片黑暗,五光十色的灯球旋转着,洒下一片片光晕,几个不知名的小明星在台上卖力唱着歌,舞池中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人在乱舞。
几个在商界赫赫有名的人坐在豪华的卡座上,基本每人身边都有一两个身材窈窕的美女或美男,只有最中间一人身边没有任何人,他手搭在腿上,下颌绷紧,看不清喜怒。
陈道情站在门口,没有化浓厚的妆容,没有暴露的衣服,显得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他一眼便认准顾琛的方向,面容柔和许多,小心绕过几个喝醉了还在跳舞的人,他一来到卡座中间,其他几个和情人打情骂俏的老总停下来,戏谑的目光转到他身上,那些正是他在颁奖礼上遇到过的人。
“顾先生。”陈道情的声音淹没在音乐中。
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兴,大腿敞开,朝他勾勾手,陈道情乖巧地跨坐在他身上,露出漂亮的笑容:“顾先生,我来晚了。”
“谁让你坐上来的?”顾琛声音带着愠怒,手却掐上了陈道情的腰,揉捏着。
陈道情清澈的双眼透着真切的开心,唇角上扬,仿佛眼前真的是他深爱的人。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力道并不大,但陈道清的脸立即浮上一个红印,衬着如玉的肌肤,倒像喝醉了一样,其他人被吓一跳,小心翼翼查看着顾琛的神色,陈道情的喉结滚动,他立刻转回脸,又调节出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笑。
“谁让你那样笑的。”顾琛的眼眯起,他真的很像那个人,可那个人,从来不会这样谄媚地对他笑,因为这点他打过陈道情很多次,可他还是要那样妖艳地笑。
陈道情立马从顾琛身上起来,在众多目光之下弯起膝盖,跪在顾琛双///腿///之///间,双眼泛起水光,叫人看了可怜。
“欸欸!老顾!你看人家这么听话就别生气了,要懂得怜香惜玉嘛!说来你藏的这人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顾琛松松领口,皱眉盯着这副样子的陈道情:“他叫陈道情,也不知道谁取的名字,妖艳得很。”
“是是是,这名字听着就是个多情的人”
“虽说这名字有的妖艳有的高雅,但这人长得……还有些像个高雅的人”
“是啊,寒枝听着就……”
顾琛扫了那人一眼,后者乖乖闭上嘴。
“把外套脱了。”
墨竹纹样的墨色西装被随意扔到沾着酒渍和灰尘的地上。
“我给你的东西你就这样扔在地上?”
陈道清对上顾琛满是寒意的眼睛,愣了愣,蹙眉蓄泪,更惹人怜爱。
“顾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慌张地去捡那件西装,喝剩的半杯红酒却被顾琛倒在地上,红色液体立马流开。
“自己把这些酒擦干净。”
其他常年纵情声色的人也不免觉得顾琛有些过分,但也不敢说什么。
陈道情转身想去抽纸把地擦干净,却被顾琛喝住:“我说了让你用纸吗?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吗?”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这个只穿着白衬衫蹲在地上的男人,陈道情抿了抿唇,睫毛在他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好些人都舔了舔唇角,这个人,还真是好看。
陈道情深深望着顾琛的脸,没从他愠怒的脸上看出一点玩笑意味,泪痣泛起妖艳的红,他的手附上领口,开始一颗颗解开纽扣。
白衬衫被脱下攥成一团,青年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身,精致的锁///骨、深陷的腰///窝一览无余,彩色灯光打上光圈,青年冷白细腻的皮肤上,遍布青紫yin痕,甚至还有些结痂的牙//印,可见顾琛平时玩的多花。
陈道情gui在顾琛面前,氤氲起雾气的眼睛看着他,却不说求饶的话语,一点点,他俯下身,趴///在地上,去擦那些红酒的痕迹。
红酒流的到处都是,陈道情小///幅///度移///动着,用身体去沾冰凉的红酒,他的肩///颈和脊///背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那些唱歌跳舞的人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沉默不语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冲///撞,顾琛看着陈道情的样子咬紧牙关,不但没解气,反而怒火愈甚,他余光扫到一旁几个人,那些人玩味的眼神落在陈道情身上,顾琛攥///紧的手上青筋暴起,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贱,一点都不像他。
“顾先生,我……”陈道情坐直,xx上覆着一层淡红的水痕,那些水凝结成水珠,滚过他的xx,直往下流。
顾琛猛然坐起,粗鲁拉住陈道情的手腕,也不管他还坐在地上就大步流星朝外面走,脖颈上青筋隐隐作现,活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啪——”车门被关紧。
不知过了多久,顾琛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一动不动的陈道情身上,下车关上车门,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陈道情全身颤抖,酸痛的很,这个姿势搞得他的xx很不舒服,车停在外面,很冷,他闭上眼,尝试着坐起来缩在后座一角,用顾琛的外套裹紧了身体,顾琛的外套很大,他只有小///腿部分露出,无力靠在真皮座椅上。
“唰——”顾琛拉开车门,同时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司机也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慢慢行驶。
“顾先生……”陈道情声音沙哑,明明都没力气了,但还是要坐到一脸不耐烦的顾琛身上,还披着顾琛的外套,红酒的味道在顾琛鼻尖缭绕。
顾琛钳住陈道情的下巴,不顾司机还在车上,沉着嗓子骂了一句下流的话。
陈道情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腕处发紫的手拂上顾琛深邃的眉眼,笑道:“顾先生的眉骨很高,真好看”
视线之炙热让原本准备骂他一句的顾琛止住,把那句话吞了下去,不太适应地转移了视线,沉声:“知道你今天哪做错了?”
“没有把红酒擦干净”
顾琛眼神冷下来,他居然还在想那红酒。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顾先生的情人,林先生的替身”
“我说了你是我情人吗?你太高看自己了”
看到陈道清黯淡下来的眼睛,顾琛勾起唇角,声音却带上寒意:“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也配做我的情人?”
陈道情视线低垂,诱人的y身陷在顾琛的西装里,声音带着几分心碎的意味:“一年前顾先生选中我,把我从那里带出来,给我一个家,是我的平生最大的福气,我的一切都属于先生,如果先生不要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顾琛手上加大了些力度,强迫陈道清抬起头,从他的下巴处去看他低垂的眼睛,水汽氤氲,在车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光照映下,破碎而动人。
顾琛没趣松了力度,把陈道清的头甩到一边,心中烦闷。
“知道就好,你时刻记住,就算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走的鸭,也是我顾琛一个人的所有物,”男人顿了顿,危险的眼神随着食指滑过陈道情的鼻梁、下巴、锁骨,直至胸膛。
“别人,看都不能看,别说是你主动的,就算是那些人给你下了药,就算是你要死了,也不能给别人看。”
他用力戳了戳陈道情腰间新留下的一片淤青,后者疼的皱起眉,却还是挤出一个笑,讨好道:“顾先生,那,我以后拍戏呢?”
“怎么,你还想做大明星?今天还不够吗?”顾琛的注意力集中到陈道情西装下的冷白身体上。
“没有,不是,我就是想问……”
“我给的还不够吗?”顾琛抬眼,逼人威压在车内蔓延开来,“陈道情,别得寸进尺,仗着你和寒枝有几分像就想找我要资源,我要是听到唐亦那边传来半点你拿着我的名号招摇的风声,你就不用在顾家待了”
陈道情眼间的泪痣泛着妖艳的光,看得顾琛烦心,林寒枝才不会有这种妖艳的东西,也不会做那些只有陈道情才做得出来的事。
男人宽厚的手掌磨蹭着陈道情在黑暗中堪称完美的脸,漆黑瞳仁深不见底,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在荷兰红灯区见到陈道情的样子。
那时林寒枝已经结婚去了海外两年之久,他还是放不下,跑去了荷兰,刚下飞机就被告知林寒枝和他丈夫一听到自己要来的风声就悄无声息消失了,烦躁的他在阿姆斯特丹游荡。
有着举世闻名的风车、郁金香和钻石,在不少人幻想中荷兰都是一个恬静悠然的国度,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荷兰,和美丽的郁金香一样多的,是违禁品和人口贩卖泛滥的红//灯//区。
遍布红色橱窗的小巷中,那些橱窗女郎个个化着美丽的妆容,穿着清凉,热情地招揽客人,ta们以此谋生。
而在阿姆斯特丹最古老的教堂旁,坐落着一尊橱窗女郎的雕像,铭文是“尊重全世界的xing工作者“
顾琛拒绝了一只只朝他伸来的带着香粉味的手,深谙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他知道,多少罪恶假以自由之名为之,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尽头,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暧昧红色灯光下的小巷,眼前浮现的却是林寒枝的模样,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再一眨眼,顾琛瞳孔放大,嘴唇颤抖,一步步朝其中一个橱窗走去。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黑发男子正对着他,倚在门框上,淡漠的眼神扫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再一眨眼,顾琛仿佛看见《绿叶》中林寒枝饰演的清贫学生在经历家中巨变后,倚在门框上,绝望看着门前绿叶的样子。
宛若沙漠中最后一丛等待酷热和干涸杀死自己的绿草。
“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是顾琛第一次见到他,他很确定当时男人转头来看着自己时,眼睛灿烂若星辰,恍如对他一见钟情,自然,七分像也变成了三分像,但三分像已足以了。
他不记得当时男人说了什么,第二天顾琛从床上醒来,看到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的男人时,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醒来的人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顾琛心里说不上的厌恶,但看着他和林寒枝还是有几分像,就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陈道情,顾先生。”皮肤过于白皙的人乖顺凑过来,眼神温柔得叫人头皮发麻。
“陈道情?这名字妖艳的很。”
顾琛说这句话就扔下陈道情离开了,神情不耐。
三天后,顾琛的助理找上了陈道情,给了他一张卡和一份合同。
派来的助理耐心为这个长得着实好看的人解释这合同,心里还是免不了看不起陈道清这种爬//床的人,谁知道那次是不是他故意设计的。
“顾总说希望您能立刻搬去国内,和他住一起,当然,这并不是顾总想和您确认关系的意思,作为补偿……”
“我接受”陈道情连合同都没看完就一口答应下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大的诡异,那个助理更看不起他了。
顾家中,顾琛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回头看了一眼折腾后熟睡的人。
当夜被各大明星红毯照和获奖者占据的热搜榜上,在第30位毫不起眼的位置是一条热搜“唐亦新人陈道情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