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砚安这个晚上没睡好,他满脑子都是宋知韫,刚开始的惊讶,后来逐渐沉沦,最后看着他起身时的茫然,每一个表情都生动又有趣。
她在他怀里软软的,完全不见平时的凌厉模样。
或许再坚强的人,在完全信任和爱的人面前,都有柔软的一面。
祝砚安睡的不安稳,连梦里都是宋知韫。
第二天起的迟了,醒来就看见宋知韫在试礼服,开屏就是美貌暴击,给祝砚安看的一愣一愣。
“怎么突然试礼服?”
“晚上是慈善晚会啊!”这几件礼服都是前段时间做的,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身材有没有变化,要先试试礼服合不合身。
宋知韫拿起旁边另外两件礼服上身比划,“你觉得这几件哪件合适啊?”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抹胸裙,左手拿着的是一件深蓝色,右手是一件薰衣草紫的一字肩礼服。
“我觉得……你身上这件最好看。”
白色,往往是纯洁的象征,这件衣服,缎面的质感衬得宋知韫气质优雅,还……有点像婚纱。
祝砚安夜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唐突了。
这才多久,就想到结婚了,但你问他愿不愿意,他也肯定是愿意的。
和宋知韫在一起的日子,让他真正有了家的感觉,和祝时一起的日子总有情感缺失,而盛家更称不上是家。
只有宋知韫这里,是温暖的,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家的样子。
“白色这件太隆重了吧,让你挑合适的,不是问你哪件好看啊!”宋知韫很少穿白色,这样的颜色太干净,压不住人,而且这件抹胸裙的工艺繁复,太抢人风头了。
“还是紫色这件吧。”正式,典雅,对于晚上的场合再合适不过了,“你觉得呢?”
“嗯,你穿什么都好看。”
祝砚安竟也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了。
“那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哦。”宋知韫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拿包出门。
祝砚安手指抚过她嘴唇残留的余温,脸颊那一块在发烫。
程霜已经在楼下等宋知韫,她的礼服不方便开车,这种活动都是程霜来接她。
到现场,宋知念已经来了,见到她的那一刻,宋知韫就觉得她的选择没错,这件红色礼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宋知念的美,是一种有朝气的明媚。
晚会前半段是慈善义卖,捐一件东西出去,再拍一件回来。
今年是为残障儿童捐款慈善,不过有些东西看着漂亮,最后能有多少实打实的帮助,谁也不知道,关于金钱的交易,往往都水深。
有时候宋知韫也会觉得痛心,或许是因为祝砚安的缘故,总会对这些群体抱有些怜悯。
宋家捐的东西是宋知念选的,不算贵重,也挑不出错。
拍完后的酒会才是重头戏,结交人脉,寻找机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用处,那就是相亲。
每年这晚会能成就多少门当户对的才子佳人联姻,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联姻是和她们俩姐妹没关系了,但该认识的人还是要认识的。
无论是做金融投资的,还是传统贸易的,又或者是从法从政的,宋知韫手里那些资源,都毫无保留的介绍给了宋知念。
“这段时间可没少听闻宋二小姐的大名,今日幸会。”
“不敢当,是我久仰各位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商场上的客套,宋知念学了个十足十,推杯换盏间,交流起来也毫不费力。
这几个月外界隐有传言,说宋知念比当年的宋知韫有过之无不及,才多久就独立负责项目了,还做的这么出色,不愧是真千金,继承了宋家的基因。
不过外人对她的评价也没错,晟启和盛世的项目进展到如今,宋知念在他人心中早与当日不同,盛锦年今天可是特意过来敬她酒。
哦,忘了说,今年酒会的主办方是盛家,不光盛锦年来了,盛锦天,盛舒月,他们那一辈都来了。
前几次吃了亏,盛锦天最近收敛不少,低调了许多,却也沉稳了许多,在人际交往上,倒有点八面玲珑的意思了。
不过今天最瞩目的,怕还是盛锦年,晚会办的出色,生意上处理的也出色,这位常年不在京的盛三先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
他和同样备受瞩目的宋知念两个人,一个是意料之外的继承人,一个是失散多年的真千金,又初露锋芒,达成合作。
这两人的传奇经历到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呢!
这些不算关联的关联,因着宋家和盛家的交情,和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联姻搅在一起,甚至有人开始编排,说这两人在一起也未尝不可,甚为般配。
婚约解除的事,宋晟顾及老友的面子,宋家没对外正式宣布,盛家也不愿放弃这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外界对这事儿还不了解。
虽然之前因为宋知念扇巴掌的事儿,和后面冷淡的处理态度,让人以为宋家和盛家要玩完,没想到转眼又合作上了。
毕竟当时打的盛锦天,又不是盛锦年,现在看着两家关系好像更盛从前,其中能遐想的空间太多,也不怪有各种传闻出现。
宋知韫没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心上,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人有钱有闲,无聊的久了,就爱在这些事上找乐子。
宋知韫有自己的关系要去维系,也没有多管宋知念,任由她去人群中。
等她忙完一圈回来,看见宋知念身边站的人,好像是盛锦天,还有说有笑的。
刚才多喝了几杯,现在脑子有点昏沉,她也不能确定宋知念身边站的到底是谁。
接近尾声,宋知韫感觉有些微醺了,程霜过来把她扶上车,送她回公寓。
瘫在副驾驶,宋知韫连安全带都没办法自己系上,程霜把她摆正,又无奈叹口气。
她老板酒量也太差了吧,她在旁边看得清楚的,也就五六杯红酒,就把脸色喝得潮红,只能让她来善后。
从地库坐电梯上楼,程霜一边扶着宋知韫,一边按门锁密码。
祝砚安听到门口有响动,抢先一步去开了门。
程霜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眼前的男人穿着睡袍,像是住在这里的样子。
“祝先生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到回答,身旁的宋知韫就像触发什么开关一样,直直的扑过去叫“阿砚”。
气氛陷入尴尬,宋知韫抱着祝砚安不撒手。
“这……”程霜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啊,嘴都张大了。
“这里交给我吧,麻烦你了。”祝砚安的表情有些抱歉。
程霜不敢多留,说完“好的”,就迅速帮他们把门关上,直到进入电梯,她才缓过神。
我嘞个乖乖,她老板这是金屋藏娇吗,不声不响的就和祝砚安同居了?
程霜想想就觉得刺激。
公寓里,宋知韫还是抱着祝砚安不放,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祝砚安都扒拉不下来。
“阿韫,阿韫。”祝砚安轻拍她的背叫她。
“阿砚。”喝过酒的声音带着些鼻音,像是撒娇,祝砚安听的心软。
想把人带到沙发上坐着,去给她倒杯水醒醒酒。
哪知礼服的拖尾太长,祝砚安被宋知韫拉扯着绊住,倒在了沙发上。
一字肩的胸口没有遮挡,宋知韫趴在他身上,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宋知韫胸前的风光。
他像是被烤熟了,整个人僵住,不敢动弹。
宋知韫的脸也被酒精醺红了,果冻一样剔透的唇,在祝砚安脸上流连,最后吻向他的唇。
带着酒味的唇舌入侵祝砚安的口腔,祝砚安尝到,今天她喝的酒是甜的。
睡袍被宋知韫扯得松散,吻完他的唇还不够,还去吻他的耳尖,他的颈窝,他的锁骨。
在睡袍带子被拉开的前一秒,祝砚安制止住宋知韫不安分的手。
“阿韫!”直到出声的那一刻,祝砚安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哑了,“我们先起来好不好,起来喝杯水醒醒酒。”他柔声诱哄。
“我不要!”宋知韫拒绝的干脆利落,还有些赌气的成分在。
“你为什么每次一亲完我就跑了呀?为什么?”宋知韫控诉他。
为什么?因为他怕他再不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然后宋知韫不想听他狡辩,继续亲他,亲累了,就趴在他的胸口。
祝砚安任由她折腾,呼吸变得粗重,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饶是如此,祝砚安也不敢动作,只能轻拍着安抚她。
他不能对宋知韫做什么,至少今晚不行,总不能趁人之危吧,这是他的底线,如果做了,他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她。
但今晚总不能睡在沙发上吧,他试图把宋知韫叫起来,“去洗漱完回房间再睡好不好?”
宋知韫像是感觉不舒服,在祝砚安身上动了好几下调整姿势。
“阿砚,你的衣服硌到我了。”
祝砚安脸上还未消退下去的红色,在听到这话后变得更深,顾不得其他,直接把宋知韫捞了起来。
硌到她的根本就不是衣服。
急切的用公主抱的形式将人带到浴室,“可以自己换衣服洗漱吗?”祝砚安把宋知韫靠到洗漱台上。
宋知韫睁开迷离的双眼,犹豫的点了头。
“我在外面,有事就叫我好吗?”
宋知韫再次点头,祝砚安才放心出去。
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连抱枕都是她的味道,而祝砚安身上,也是她的味道。
听见浴室里的宋知韫叫他,他赶快上前,却又不敢推开这扇门,只在门外问,“怎么了?”
“我衣服拉链拉不开了,你来帮我一下。”
祝砚安推门进去,却发现宋知韫坐在地上,将人抱起来,去帮她解开礼服后面的拉链。
这件礼服设计的不好,拉链在后面,这样的角度,穿上容易,脱下难,得要有人帮忙才行。
祝砚安只拉开了一个小口,确定宋知韫能自己解开,他就放手出去了,他实在不敢多待。
哗啦啦的水声让祝砚安心跟着一起跳,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宋知韫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给你倒了杯温水,喝完早点休息好不好。”
“不好!”
这是宋知韫今晚第二次拒绝祝砚安的提议,而且语气强烈。
“你不许走,留下来陪陪我。”这话听着像强迫,实则是恳求。
“阿韫……”
“我就想你留下来陪陪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她语气软下来。
察觉到宋知韫情绪变低,祝砚安只能哄着,陪她躺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我就在这里。”
宋知韫不甘祝砚安只是留在这里,伸手环上他的腰,搂的很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