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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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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琼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除了打仗,其他时候每日雷打不动早起练武两个时辰,看兵书两个时辰,戊时便早早入睡,不喜喝酒,也不爱看歌舞。

佘文也知道云琼这些鸡毛蒜皮的毛病,包厢里也没点酒,只在二人谈完正事以后点了个伶人过来抚琴解闷。

云琼没有听琴的心情,心里想的全是一会回将军府该怎么应付祖母,因此就先告辞退出了包厢,留佘文一个人闭着眼睛听曲。

包厢外,云琼的副官正双臂环抱着佩刀放在胸前,尽职尽责地在放哨,看见云琼出来立刻抱拳喊了一句:“将军!”

这位副官是个三十五左右的女人,命唤钦元冬,长得十分魁梧骇人,面上还有一道横过面颊的刀疤,可站在那里还是比云琼矮上了那么一丁点儿。

云琼看了看她,从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开口道:“走吧,回将军府。”

钦元冬自觉地护卫在云琼身后,二人穿过三楼的长廊正走到楼梯口,忽而听见下面传来的喧哗声。

这声音还比较远,普通人可能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云琼和钦元冬都是当兵的,耳力惊人,一下就听见了这些人口中的污言秽语。

钦元冬是个急脾气,立刻大怒,摸着自己的佩刀就要下去找人理论,被云琼伸手阻止了。

“不要闹事。”他手掌压着钦元冬的肩膀处,声音低哑,但语气却很淡。

那几个人的声音渐渐接近了,虽然速度很慢,但是确实是越来越近的,因此云琼判断他们大概是要下楼,所以在朝着楼梯口的方向来。

“让他们先过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一会。”

“将军!”钦元冬气道,“您被这样说,难道就不生气吗?!”

生气?

云琼有一瞬感到一片茫然。

他是有生气过的,年少气盛的时候,每次遇到这些事情都会十分生气。

从前他的母亲还在世,他有抚国大将军的庇护,总觉得天塌下来也不成问题,十分任性妄为。

抚国大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回平京的时候,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开始知道生气并不能改什么,不满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要怪就只能怪这个战乱的时代,这个这个对着男子有过多束缚枷锁的不安定的世间。

于是他拿起母亲的红缨枪,推掉了已经写在圣旨上的婚约,独自一人领兵去了北边抗击蛮族。

这些年以来,他以男人的身份南征北战,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极尽贬低的语言,并且学会了漠视它们。

随她们议论吧,就像他的生气并不能改变什么一样,她们的语言也并不会改变他的什么,他仍然是云麾大将军,三品大员,手握兵权,皇恩浩荡。

“无妨事。”他仍然淡淡地对着钦元冬道,“行军中,急躁是大忌,易受激将之法。”

一说到行军的事情上,钦元冬就不敢反驳了,他站在原地喘息了几口,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还得合上刀鞘后行叉手礼认错:“将军教训的是。”

那些人听起来应该是喝醉了,大着舌头边走边嘴里说着些莫名的话,在这样的喧闹之中,云琼仿佛听见了女人的嚎哭声。他不太确定,皱着眉刚要再细听,那声音就像错觉一般,又倏地消失了。

钦元冬被气得不清,干脆后退了闭着眼睛捂住了双耳,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云琼侧身斜靠在廊上,保证自己不会被楼梯口的人看见,敛着眸子静静听着他们嘴里那些“丑八怪”“吓人”“这样也算男人”之类的侮辱性词句。

突然,就在近处响起了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伴随着这个声音,那几个醉鬼安静了一瞬,随后是女人忍痛的呻吟声,另一个女人的呵斥声,凳脚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清晰响起。

“砸的就是你们这个不张嘴的东西。”那个声音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粗犷,十分柔软,又带了一丝丝小人得志的高傲,“不要忘了是谁给了你们这群畜生能够平安走在大街上不被蛮人吊在城楼上的机会,社会的渣滓,人群的败类,也配张这个嘴巴拉巴拉嫌弃安内攘外的云麾将军?”

云琼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那种在自己悠长的记忆中一闪而过的熟悉,摸不透抓不着,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动静,那个替他说话的女人大喊着“佘武”的名字似乎给自己找来了什么帮手,把几个醉鬼都通通按倒在了地上,云琼能清晰地听见那几个醉鬼倒地的闷响和抽气忍痛的时候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呻吟。

其实这些年以来,面对这样的侮辱,也不是没有人为他出过头。

起码他的副官钦元冬,他经年好友佘文就都替他出过头。他们有的视他为好友,有的钦佩他的武艺胆识,有的崇拜他这么多年的功绩,感谢他带来的国泰民安。

只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云琼想起适才在包厢中,佘文的目光扫过他肌肉隆起的手臂的时候,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便是曾经与他有过婚约,差点就要一道圣旨下来与他成婚的佘文,也不能否认他的丑陋。

那些人说的就是事实,他是一个丑陋的,毫无男性纤弱美感的,看一眼都嫌的令人厌恶的丑八怪罢了。他的威势能让人不在他面前直说,难道还能管住每个人背地里怎么说吗?

想管,是管不完的。

“将军?”钦元冬突然开口拉回了云琼飘远的思绪。她皱着脸,神色凝重道,“要不末将出去喝止一下,莫要闹出什么官司了。”

云琼回过神来侧耳倾听,这才发现楼下那个女人似乎正在威胁着要割人脸面。

霖春楼背靠朝中大员,切这里人数众多,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怕是不能善了。他刚想点头,便听见身后传来槅门打开的小小吱呀声,佘文因为被楼下的吵闹搅扰了听曲的性质,正铁青着脸色带着侍人走过来,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云琼眉头一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只是客气一下,其实并不在乎云琼为什么站在这个楼梯口,不等他的回答又蹙眉往楼梯下望去:“下面是什么动静,这么吵闹?”

云琼抿了抿唇,淡淡道:“醉鬼闹事罢了。”

佘文不耐烦地咋舌了一声,自顾自就绕过云琼下楼去了,她刚走了几步,视野开阔,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那里抓住别人手臂的庶妹,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直冲天灵盖。

“道安,你又在这里闹什么?”她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开口道。

佘武的脊背一僵,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这位嫡姐,不过一个呼吸间,脸上的僵硬就转为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嗤笑。

她一手拍掉白若松手中的瓷片,另一只手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

“闹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随便打个人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佘武抬脚踹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女人,“怎么,我教训人还要跟你报备吗?”

白若松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被佘武扯起来也没反抗,正睁着朦胧的眼眸盯着楼梯口,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思索着这个女人的身份,随后便看见一个深青色人影跟在女人身后慢慢走下了楼梯。

白若松先看见他的白纹软底黑官靴,紧接着是深青色圆领袍的下摆,随后是腰间挂着深绯的方面犀角銙蹀躞带,那挺着一个弧度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往上,是一张晒得微黑的英俊面容,剑眉朗目,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就像是这么多年来,梦里一遍一遍看到的那样。

白若松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如士兵冲锋时的擂鼓,耳边全是那激烈的“咚咚”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尖锐的耳鸣声。

她又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冬日,那个吊在城楼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校尉,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看到的那一轮荡漾着波纹的皎洁的弯月,晕过去之前,她确确实实看见了远处晃动的火把火光,听见了金戈碰撞之声,还有男人冷漠的一句“下水救人”。

其实白若松不确定那天出现的人是不是云琼,可是能击退那几个蛮人士兵,能将自己安置在城楼之上的房间里的人,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

云琼垂首敛眸从阶梯上下到二楼后,这才抬起眼,他冷淡的目光穿过正相互对峙的姐妹,正落在了白若松身上。然而那眼神触碰到她身上也就半个呼吸的时间,就很自然地挪开,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那群醉鬼。

白若松失落地发现,他并不认识自己。

在他金戈铁马的一生中,或许拯救了无数的人,所以他并不在意她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存在。

佘武似乎在激动愤怒地说着什么,还一脚踹翻了地上躺着的人,伸手护着白若松挤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这和我的朋友没什么关系。”白若松听见佘武压抑着愤怒的低沉嗓音。

“你的朋友?”佘文冷笑,只是一个眼神示意,本来跟在佘武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听话地上前,一左一右地制住了佘武。

白若松大惊,她感觉自己的酒也醒了,一想到这事因自己而起,下意识就想要扯开侍卫的手,却抢先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彣拉住了。

徐彣站在白若松身侧,安抚一般地弯了下嘴角,并且轻轻摇了摇头。

佘文一步一步走到佘武的面前,嘴里反复咂摸着“朋友”这两个字,高高昂着自己的下巴,向下睨着像愤怒的小狮子一般挣扎的佘武,不屑道,“能在这里闹事的,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

“道平。”一直默不作声的云琼突然开口了。

他久经沙场,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的时候,白若松感觉紧张地有些难以呼吸,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云琼对于别人的微小动作向来很敏感,本来想走近的他看见白若松后退的那小半步,本来想走近的步子也停顿在了半路。

他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终只是站在原地对佘文解释道:“这事是我的问题,她们只是帮我出气罢了,不怪她们。”

“帮你出气?”

佘文拧起眉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几个醉鬼,似乎明白了什么,咋舌,一昂下巴,旁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几个护卫将那几个人一一提了起来。

“送她们回去。”佘文挥手,“跟她们家里人说,三个月内我都不想在平京看见她们。”

“喏!”侍卫们都垂首行礼,迅速带着那几个人离开。

“至于你。”佘文头疼地看着浑身是刺的佘武,示意侍卫把她放开道,“别在外头丢人,自己回府上去。”

佘武对于佘文所说的“丢人”感到好笑,于是她真的笑出了声,盯着佘文的眼睛里满是轻视和嘲讽,笑容又像刀子一样锐利又冰冷。

这样的挑衅无疑激怒了佘文,但她明显要沉稳很多,只是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一跳,并未多言。

佘武像是打架赢了一样心满意足,一甩袖子,在侍卫的跟随下离开了。

佘文根本不想理会佘武这些个狐朋狗友,她轻蔑地扫过白若松,这才发现站在白若松旁边的正是今科状元娘子,如今的翰林院修撰徐彣。

翰林院素有“内相”之称,负责草拟表疏批答,检视王言,可以说是圣人的心腹。翰林院修撰虽只是个正六品的官,但也足以见圣人对这位状元娘子的重视。

“佘右丞。”徐彣被这样看着也并不露怯,而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徐修撰。”佘文点点头,算是做了回应,客气道,“今日小妹坏了众人雅兴,来日必当宴请徐修撰赔罪。”

“令妹也是真性情罢了,右丞无需如此客气。”徐彣微微笑着,不卑不亢地回应。

佘文嗯了一声,直接无视白若松,带着人施施然离开了。

比起气势大开的佘文,云琼显得十分沉默,他并未曾多说什么或者多看什么,只是对着白若松与徐彣的方向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随后跟在佘文身后一起离开了。

压轴的几名朝中大员离开以后,鸦雀无声的霖春楼二楼里面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家开始小声说起话来,议论着刚刚的事情。

“你没事吧。”徐彣看着白若松关心道,“我见你适才神色不是很好,被吓到了吗?”

“什么?”白若松还没有从这场闹剧中缓过来,感觉自己有点懵。

周围都是乱糟糟的小声议论,刚刚大放厥词的几个人被收拾了,现下其他人也不敢立刻就大声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因此白若松只感觉有无数苍蝇蜜蜂在自己的耳边环绕,搅得她耳朵生疼。

徐彣叹了口气,扶着白若松的手臂柔声道:“我是说,你刚刚看见云麾将军走过来的时候,后退了一步,神色很不好,是被他吓到了吗?”

“我为什么会被......”

电光火石之间,白若松恍然大悟,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云琼顿在了半路,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视线甚至没有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停留一瞬。

他一定听见了那群人在说什么,所以才说她们是在为自己出气,他也一定看见了自己后退的那一步。

他觉得她在害怕他,所以他才停在了中途。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上辈子她在死亡之前,盛雪城她在看向那挂着守门校尉的城楼之前,都曾有过这样的慌张,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提醒她——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开始转动了,你必须做出选择。

“我有事要去做。”

白若松推开徐彣的手臂,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因为地上湿滑的酒液滑了一个趔趄,下意识伸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这才踉踉跄跄冲下了楼梯。

霖春楼一楼是更加嘈杂的大厅,她这样冲下楼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但是此刻白若松竟然觉得那些视线也没这么可怕了。她的目光扫视过人群,发现从人群之中并未曾发现自己想找的人,便又迅速穿过大堂的槅门,冲到了中央大街上。

中央大街十分宽阔,车马行人来来往往,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看花了眼,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正急得快要哭出声来的时候,视线里突然有一辆青顶马车停了下来。

这辆马车停在官道的对面,十分朴素,全然不像一个三品大员该乘坐的,但是车辕上坐着的那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女人却十分眼熟,白若松记得云琼在离开二楼的时候,身后跟着的就是这个人。

白若松提起袍子下摆,甩开了步子就狂奔过去,一路撞到了几个行人,她一边道歉一边却并未减缓自己的速度,跌跌撞撞跑到马车面前,盯着那车厢上拉着幕布的车窗,张嘴想喊一句将军,可喉管却酸涩地挤在一处,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白若松使劲深呼吸着,想要缓解这样难堪的一种情绪,可喉咙里还是憋不住发出一些哽咽的声音。

兴许是她的动静实在是太奇怪了,那紧紧拉着的幕布被一只手撩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那条小缝,白若松看见了一点车厢里的人的下颚弧度。

“有什么事吗?”云琼疏离的嗓音传了出来。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冷淡,顿了顿,复又补充了一句,“白主事。”

“她,她们......”白若松结结巴巴开口,却发现自己半晌都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她顿在原地,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突然伸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一下,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大街上。因为她刚刚滑倒的时候,被地上碎瓷片划破了手掌,此刻脸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巴掌血印,把钦元冬都吓得一抖。

“我,我想告诉将军,她们都是瞎说的!”白若松毫不知情,盯着脸上的血手印,鼓起勇气道。

车厢里的人没动。

云琼生得实在是高大,往常白若松坐在这样的马车中,撩开帘子都能把自己的脸探出去,可云琼却只能看见一个下颚,一点都不能让人分辨出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嗯。”半晌,车厢里的人才淡淡道,“我没有在意这些。”

白若松松了一口气:“将军不在意她们说的那些混账话就好,她们都是污蔑,是诽谤!”

车内的云琼似乎笑了一声,像是轻笑,又像是冷笑,白若松不太确定,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将军?”

“她们没有污蔑,她们说得都是事实罢了。”

“不是的!”白若松着急起来,她立刻扒上了车厢的窗口,可惜她太矮了,并不能把头探过去,只能伸手举过头顶双手扒着窗沿,尽量让自己凑过去,展示着自己的真心,“事实是将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您,您是盛雪城升起的新的太阳,是我心中的,心中的......”

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我唯一的珍宝。

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曾经,殿前谢恩之际,女帝端坐在那宝殿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睨着她,丢出那宛如魔咒一般的话语。

“不知哪家公子招得探花娘子青睐啊?若是两情相悦,朕给探花娘子赐婚,让探花娘子今日双喜临门也可。”

赐婚,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仿佛是巨龙在昏睡之时,无意间挪开自己锐利的爪子,露出了底下让人期待已久,闪闪发光的,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那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珍宝,如今却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白若松开口,声音嘶哑晦涩,吐出了一个字以后便再无下文。

阵阵尖锐的耳鸣之中,白若松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贪嗔痴如同地狱诱人堕落的恶魔,伸出了它的尖爪,抓住了她的脚踝,在她耳边悄声细语,让她沉沦。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恶魔笑了起来,“不要回避自己的欲望,正视它。”

可最终,白若松却只听见了自己细弱而冷漠的声音。

“谢圣人恩典,可这只是臣单得相思罢了。”

不可说,不可说,一旦说出来,兴许就连这样偷偷的仰望也消失不见。

她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干杂活的刑部司主事,凭什么向她的将军献上自己的忠诚与真心。

可是,可是如果这是此生唯一一次的机会呢?

白若松松开一只手,从自己脖颈处伸进去,掏出了那一块贴身挂着的一块一半碧色,一半琥珀色的海棠双环佩,用食指在海棠花上摩挲了一下。

环佩立刻沾染上了丝丝血色,白若松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上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鲜血。她有些窘迫,用力扯断脖子上挂着的线,将环佩贴在侧边衣服上蹭了蹭,蹭掉了上面沾染的鲜血,这才摘下双佩中较大的那一个环,用袖子包着从窗口之中递了进去。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虽然在别人眼里不值什么钱,却是我千金不换的唯一的珍宝,如今送给将军。”

白若松怕云琼不肯收下,还不等他答应下来,就自顾自瞄准了云琼所在的位置扔了进去。她紧张地听着,没听见环佩碎裂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可能,可能我这样的人的意见也不怎么重要吧,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将军,将军在我心里,就和这块环佩一样,是千金都换不来的重要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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